她對近處的地形摸得很透,知道那條小河哪段少有人去,可以供給自己和許今朝安靜愉快的傍晚漫步時間。
許今朝當然沒異議,實際上她也挺喜歡這種超出行程設想的小意外。
加之宋姣從不無的放矢,既然會提到這條河作為推遲回家時間的去處,河畔風景肯定相當不錯,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倒心情的發展。
兩人到了停車場,留下參加會議的快通團隊成員大部分已經駕車離開,整個園區內不剩幾個人。
宋姣坐進駕駛座,她給李阿姨打了個電話,告訴阿姨會遲一個半小時回家。
許今朝繫好安全帶,看oga結束通話電話,隨口道:「過陣子到了中秋,阿姨應該又要回雎洲幾天。」
不到這種節假日,許今朝平時都覺不出李阿姨並非她和宋姣的親人。
她早不跟李阿姨見外,日常像家人一樣相處,宋姣現在也是這樣,習慣了回家後的熱飯和閒聊,偶爾還能看到oga對阿姨撒嬌。
許今朝覺得很幸運,身邊能有這樣類似長輩般真正關心她們起居的人,稍微填補她對父母的思念,也讓宋姣能體會到被年長女性關切的感受。
只是李阿姨在雎洲老家有自己親朋,兒子節假也會回家,尤其中秋和過年期間,總要團圓起來聚一聚。
許今朝輕聲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今年暑假阿姨兒子沒有回雎洲,而是在華城打暑期工,李阿姨也就待在了華城,算起來上次離開還是清明時候。
但中秋節阿姨肯定照舊得回去,這是雎洲老一輩的傳統,習慣回家鄉。
宋姣發動車,她問許今朝:「許伯父有讓你回家嗎?」
許博揚前兩年中秋都會提前好多天給許今朝打電話,叫她回雎洲,今年倒沒聽許今朝提起。
許今朝是真把許博揚給忘在了腦後,她略一思忖:「沒有,他好久沒和我聯絡了,起碼有三個月。」
她記得自己最近一次接到許博揚訊息是身體開始不舒服之前,這樣算的確至少三個多月沒有音訊。
許今朝一直避免想起這人,她與許博揚三觀合不來,相比於這個[許今朝]血緣上的父親,她更願意將親善的李阿姨當做長輩。
宋姣不提,她完全沒注意到今年中秋許博揚的反常。
不說這麼長時間的聯絡中斷,以往中秋前許博揚早就來電話命令她按時回老宅了。
這是許今朝無法避免的噁心碰頭,代表著又要被傲慢的老alpha當面訓教,食不知味吃一或兩餐漫長的飯。
去年過年時許博揚還對她明示,說她應當跟宋姣要個孩子,發表了一番oga太在乎事業就會偏離家庭重心之類的高論。
許今朝無比反感他的言行,好似宋姣的價值就只體現在家庭與後代上似的,更把生育說得輕描淡寫。
老東西眼盲心瞎一樣看不到宋姣掌控下好友錄如日中天的勢頭,三句話不離她的家庭價值。
也不睜開眼睛看一看,宋姣才23歲,怎麼就到了應當『收心』回歸的時候。
何況許博揚無疑比所有人清楚生育的風險。
他的妻子,[許今朝]的母親,那位已經長眠地底的連女士就是生產時傷了身體,纏綿病榻十年,三十多歲便撒手人寰。
如果不是考慮到宋姣的父親還在東城監獄服刑,許今朝真不願就這種話題跟許博揚虛與委蛇。
許今朝不覺聯絡起前幾天在媒體上看到的許氏相關新聞,沸沸揚揚被帶走調查的高管,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許氏的問題恐怕比想像中要嚴重,以至於許博揚都不在中秋召喚她回去了。
她早已不在許氏,[許今朝]先前與許氏相關的記憶中也不存在能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