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準了。”封敬亭擺擺手,讓她先行退下去,她身上衣服穿得少,省得在外面待久了再著了涼。
從皇宮中出來,郭文鶯才發覺身上起了一身的汗,剛才她雖是表面鎮定,心裡卻緊張之極。她身上沒穿內衣,總覺得好像是在光著身子站著,尤其是封敬亭投過來的若有似無的探究眼神,更讓她無所適從,總有種錯覺,這丫的一定在欣賞她的窘態。
不過還好,一切都應付過去,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家,把這一身換下來,每次穿官服進宮穿成透心涼的,也只有她了。
出了宮,便直奔朱子街回家去了,剛到二門,便見徐英迎上來,“小姐,家裡來客人了,在花廳裡發酒瘋呢,嚷嚷著非得要見小姐。”
郭文鶯皺皺眉,這會兒還不到傍晚,也不知誰這麼無聊跑到這兒來鬧事?
她沒心情,本來想先去後院換了衣服再說,剛走了幾步,就見廳裡轉出個人,一見她,便扯著嗓子大喊:“郭文鶯,你給我進來。”
郭文鶯一見那正是路維新,他也真是喝多了,走路都晃悠著,離得老遠就聞得見濃重的酒氣。
她不由暗惱,這小子真是長本事了,居然到她家裡來耍酒瘋?不過到底跟他關係不一般,他喝成這樣也不能放任不管,也只好走過去扶住他搖搖欲晃的身子,皺眉道:“你跟誰喝酒了?大白天的怎麼喝了這麼多?”
路唯新死死拽著她的手不放,先是大聲吼了她幾句“你沒良心”,後來居然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郭文鶯見這樣子,差點笑出來,跟他認識這麼久,還沒見他哭過,也沒見他醉的這麼厲害,合著他喝醉了,就跟個大姑娘似的?
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多,怕叫人瞧見他一個大男人哭鼻子不好看,便把他扶進廳裡,讓徐英叫紅香準備一盆熱水端進來。
過了一會兒,紅香端著臉盆進來,看見路唯新大半個身子歪在椅子上,小姐在一旁喂他水喝,不由道:“小姐,他都臭成這樣了,你還靠那麼近?”
郭文鶯橫她一眼,“費什麼話,路大人這都來了多久了,怎麼也沒見你們上前伺候,把個醉酒的人扔在這兒,還有理了?”
紅香撇撇嘴,“這哪兒能怨咱們,是路大人不讓人靠近,說是小姐不來,不與別人碰他,誰靠近他就打誰。剛才鳶兒過來扶他,被他一腳踹膝蓋骨上,這會兒還爬不起來呢。他嘴裡還罵呢,說什麼天下女人都不是好東西,除了……除了……”
路唯新本來說的是除了他家文鶯,只是她這會兒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們那位主子爺是個吃醋沒跑的,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好大的麻煩。
郭文鶯擺擺手讓她退下,路唯新平日裡是脾氣不小,可也沒有隨便打人的習慣,這是在哪兒受了刺激了不成?
她伸手在盆裡擰了條熱毛巾給他擦臉,路唯新今年還不到二十,嘴角微有些絨毛,平時還不覺得,這會兒閉著眼安靜的樣子還真有些稚氣。
熱熱的帕巾在他臉上一滾,路唯新就有些清醒點了,他睜開眼看了看郭文鶯,又看看四周,一臉懵圈,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啊?”
郭文鶯好笑,在這兒耍了半天酒瘋了,居然連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她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喝的這麼多酒?”
一提起這個,路唯新立刻臉色大變,緊張的抓著她的手,“文鶯,我爹逼我成親,你救救我。”
郭文鶯差點樂出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歲數不小了,成親有什麼不對?”
“可我不喜歡那些女人,那些女人都娘娘氣氣的,一點也不好,長得不好看,也不豪氣,不會騎馬打馬球,也不會上戰場殺敵,我一個也不喜歡。”
郭文鶯好笑,“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能上戰場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