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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呼哨,山匪們迅速散開,把車隊團團包圍起來。
“來啊,搶了這幫當官的。”山匪頭子大喊一聲,山匪們已經開始組隊準備衝鋒。
這是軍隊裡慣用的狙擊方式,這些人更不可能是什麼山匪。好在路懷東早有準備,盾牌兵護著火銃隊團團護住馬車。
這會兒封敬亭已經醒了,他從車上跳下來,狠嗤一聲抽出了佩刀,攬住郭文鶯的肩膀將她護在身前。
“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走。”封敬亭附在她耳畔低聲叮囑,攥緊刀柄的手泛起了幾簇慘白。
短短几個字帶著沉重的分量撞擊在郭文鶯的心房之上,熟悉的幽香直入鼻息,迅速消融著她身體裡的恐懼。她深吸一口氣,沉沉的“嗯”了聲,右手伸入懷中握緊了那隻火銃。
寒意順著手心上襲,心房隨之戰慄著,既然對方派了這麼多人,這般大規模的圍剿,今日想要脫身怕是很難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聲,山匪的騎兵開始衝鋒,本來就不是很寬敞的道路,這許多人混打在一處,馬匹根本衝不開,大多數人跳下馬來,刀劍碰撞聲,箭矢飛動聲,火銃的響聲,眾多聲響夾雜在一起,不時傳出幾聲慘呼。
現場打鬥熱鬧,一時悽慘無比。如此近距離對戰,對方又多是武功高強之人,對他們的隊伍很是不利。眾人都極力拼殺著,西北軍和錦衣衛並肩作戰,與山匪混打在一處,不時便有人在身旁倒下,死傷極為嚴重。
封敬亭揮著大刀,猶如地獄裡鑽出的閻王,殺的渾身是血,他一邊拼殺一邊把郭文鶯緊緊護在身後。他俊秀的面孔,此刻滿是猙獰之色,額頭的青筋根根繃起,整個人陰沉的嚇人。
在這種近距離作戰,郭文鶯手中的短柄火銃還是發揮了不小威力,不時射出一發,打的都是對方高手。
可那些人前仆後繼,死了一個,湧上來的人卻越來越多,再這麼打下去,他們一個也活不了。她低聲道對封敬亭道:“王爺,你先走吧。”
封敬亭抿著嘴,緊緊拉著她,“不行,要走一起走。”
齊進帶著幾個親衛一直護在封敬亭左近,張強等幾個親衛也在其中,此刻見抵擋不住,都不禁叫起來,“王爺,郭大人,你們一起走,咱們兄弟們擋得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封敬亭深吸口氣,“有勞兄弟們了。”
他也知此時不是什麼同生共死,耍豪傑英雄的意氣之時,便讓齊進帶人在前面開路,一隊火銃射出,登時衝開一個口子。
張強帶過一匹馬,讓兩人共乘一騎,從衝開的口子中疾奔出去。
有人看見馬走了,高聲呼喊:“狗王爺跑了,狗王爺跑……”話未說完,身子便被一刀劈開,再發不出半點聲息了。
親衛雖是極力抵抗,還是有山匪追了上去,十幾匹戰馬抽動馬鞭極力追趕。
兩人一騎,怎麼跑得過單人獨騎,不一刻便追了上來。封敬亭也不急,身子微微伏低,帶過馬頭,一刀向衝到最前面的馬腿上砍去,一聲急嘶之聲,馬滾翻在地,隨後再一刀飛過,一顆人頭已經飛了起來,帶著滿腔熱血噴射而出。
這個場景讓郭文鶯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他也是一刀砍了一個瓦剌人的腦袋,那血兜頭兜腦灌了她一臉。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窮光蛋
封敬亭平時雖然很少親自打仗,但他的武功卻絕對不弱,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公子,卻不知他的功夫在整個西北二十萬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他的刀法大開大闔,隱有峭壁千軔,風雷之聲!
刀鋒所過之處,頭顱橫飛,斷肢身殘,濃稠的血液漫天飛濺,他的坐騎和他自己遍身浴血。
追上來的人馬何曾想得到一個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