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陸啟方私下談談了。
他派人去請陸丞相,正好陸啟方也沒走,奉召到了殿外候旨。
封敬亭想想又覺不放心,問徐茂道:“前幾日於閣老說要回京了,近日可到了嗎?”
徐茂回奏,“要不去府上請請看?於閣老也是好久沒進過宮了,他也是離休太久,今日這陣仗怕是閣老來了也鎮不住。”
封敬亭自是知道於鳳陽鎮不住,不過好在陸啟方還算尊敬他,或許能幫著說幾句公道話也未可知。畢竟是於閣老親自交出來的徒弟,當初郭文鶯也跟陸啟方學過兵法,兩個老師一起在堂,總是要好一些。
等都安排下去,才喚陸啟方進來。
陸啟方早料到皇上要跟他說什麼,直接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朗聲道:“皇上,微臣跟著皇上也有十餘年了,這麼多年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心中所思所想都是為了江山社稷。”
封敬亭冷冷一哼,“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那些心思朕都清楚,你也是看著文鶯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陸啟方嘆息,“皇上,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認為她不適合為後,她的心不在後宮,不可能在後宮之中委屈一世。當如一男子般立於天下,成就不是功勳。微臣不僅是忌憚於她的本事,也是因為惜才才會極力阻止此事,要知道讓她作為一個女人相夫教子,這不是南齊之福啊。”
他說著頓了一會兒又道:“皇上你想一想,東南那是什麼局面?一團亂泥一般,到處都是陷阱,烏大人到任沒兩個月就被人殺了,連換了三任總督都沒把亂象擺平了。可是郭文鶯一去,甭管她用了什麼手段,最起碼一年功夫平了倭寇,攻下雙嶼島和月明島,海事衙門也已即將完工,還有泉州和松江兩處的碼頭也都建起來。就這幾點便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微臣是打心眼裡佩服她的,可是她一旦入了後宮,又如何能為國出力?”
封敬亭被他說的有些猶豫了,他也知道郭文鶯的性格是待不住的,否則也不會懷著身孕還在四處跑,差點把孩子給掉了。但是即便這樣,難道真要讓她一輩子為臣,一輩子站立朝堂嗎?
他輕吐口氣,親自伸手把陸啟方給扶起來,語重心長道:“先生啊,實話與你說了,文鶯懷孕了,這是朕第一個孩子,若是個男孩,將來必要立為太子的,自來母憑子貴,便是你有千種理由,也請顧全一下這未來太子的體面。生母沒有名分,日後他如何在人前抬起頭來?”
這已經算是商量的語氣了,陸啟方心裡咯噔一下,他就說皇上急匆匆把郭文鶯接了回來肯定有什麼事,沒想到竟是懷孕了。皇上也真沉得住氣,竟是瞞了這麼久才揭出來。
不管從什麼角度說,未來皇嗣更加重要,皇上迫切需要給她一個身份也是有理的。只是這麼一來真怕郭家就此做大,自來外戚過於強大對國家安定也是沒有好處的。
陸啟方腦子裡不停轉著,看見皇上瞥他,忙虛虛一笑,“皇上,這事你早說啊,你要早說了這事不就能成了?”
封敬亭哼一聲,他也是為了郭文鶯的體面,不想讓別人知道帶著身孕嫁進的皇家。果然還是這一句好使,這老東西終於肯妥協了。
他道:“既如此那就請丞相為朕周旋吧,立後之事不日就會下旨,讓禮部先準備著。”
“這倒不忙。”陸啟方笑著,“皇上,咱們先前說好了是要選秀的,這選秀之事也是大事,不如就和立後一起辦了吧。”
封敬亭睃他,知道他這是在拿這事跟他談條件呢,自來子嗣都是大事,他身為一國之君,不可能只有郭文鶯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孩子,就算他肯退讓這滿朝文武也不能只許他獨寵一人。
既然這樣索性先答應了再說,總有辦法糊弄過去就是了。
陸啟方卻在想,橫豎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