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童跑走,可前後都是巡防營的營兵,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他揉揉臉,揉出一朵笑容,對著那為首的一個小官道:“幾位官爺好,咱們是進京來尋親的。”
那小官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他手裡牽的孩子,這青年生的真好,五官輪廓分明,唇紅而潤,眼眸斜長斜長,眸光清透瀲灩,如蔚藍天空一縷紅霞。小童也長得很極好,粉嘟嘟的小臉,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著,能把人給萌化了。
這人都喜歡顏值高的,誰都例外。小官頓時面色和緩了很多,問道:“你們不知道有宵禁嗎?”
青年忙道:“官爺,知道是知道啊,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親戚的住哪兒,這才在街上轉悠著,還請官爺勿怪。”
“你親戚叫什麼?”
青年眼珠子轉了轉,這大晚上的該上誰家去好呢?
第六百五十章 出走
去路唯新家裡?估計路懷東能把她踢出來。
去舅舅家?估摸著某人第一個找的就是那裡吧。伯父家她不想去,那去哪兒好呢?
想了想,她笑道:“我義兄是吏部侍郎張明長,能不能麻煩官爺帶個路。”
其實她是知道張明長住哪兒的,那宅子就是她送的,門朝哪兒開還是清楚的,只是這大晚上的,又宵禁了,沒人開路怎麼行?
那幾個巡防營的一聽是吏部侍郎府的親戚,倒也不敢怠慢,當即有人把她們送去了甜水街。
甜水街這座宅子也是當家盧家的產業之一,是她母親的嫁妝,送給張明長也是因為房子太多了不好打理,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不過這大晚上的跑過去,也不知人家會不會收留她們?
一邊往那邊走,小童臉上滿滿的都是不高興,她叫道:“咱們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不是逃難的,你別帶著我到處求人去好不好?”
青年哼一聲,“大晚上的也出不了城,難道要在大街上睡嗎?”
“那你不會白天再出來嗎?”
這一句話把她噎的夠嗆,青年不禁撫了撫額,她以為生出來的女兒肯定是孃的小棉襖,可自己這個女兒簡直就是小惡魔,自己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才有了這個寶貝祖宗。
她哼道:“白天,你以為白天那麼好出來的嗎?難道就大門就沒人看?讓你隨便翻翻牆就能翻出來了?”
小童哼哼兩聲,“那也比跟著你晚上當叫花子好多了。若是我先從正陽門打出去,看哪個敢攔了我。”
青年嘆氣,“行,你厲害,小姑奶奶。”
自己生的這女兒也不知是不是投胎投錯了,性格比男孩子還豪氣,從正陽門打出去?她這是造反。這得帶多少兵才衝的出去啊?
這會兒說著話已經到了甜水街,她打賞了十幾兩銀子,把那幾個送他們來的兵丁都送走了。平白得了筆外財,幾人都很高興,笑嘻嘻地走了。
青年伸手拍了幾下門,夜深人靜的,咚咚的聲響傳出去很遠。
不一刻裡面有人回應,“誰呀?”
“是我。”
一般敲門時,人們都喜歡這麼說,可說了等於和沒說沒什麼區別。熟悉的人可以,不熟悉的人誰知道你他媽的是個什麼鬼?
不過這青年也沒辦法,總不能高喊一聲,“我是皇后吧。”
她其實就是郭文鶯,手裡牽的是她的女兒玉碗公主,今年已經六歲了。
說起這位玉碗公主真是罄竹難書,小小年紀就鬼靈精怪的,性格也像個男孩,一點沒有閨女的樣子。她比郭文鶯還大大咧咧,穿了男裝就沒人以為她是個女孩。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大晚上從宮裡跑出來,還得從皇上和這位玉碗公主說起。
幾天前這位殿下在皇宮中拿著根竹竿,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