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點心包溜溜達達的往前面走。這會兒刑部衙門的幾個門是封了,不過衙門裡面卻是可以走動的,只是時不時有羽林衛巡查,看見了總會問一聲。好在郭文鶯與金吾衛和羽林衛的人也算混的熟了,倒也沒什麼人不識相的逼問她。只是碰見齊進的時候,未免遞給她幾個白眼。
郭文鶯自是知道齊進在埋怨自己,說到底今天這場禍事真是她引起來的,他這幾記白眼,她捱了也不虧。
揣著糕點進了前廳,這會兒封敬亭正坐在主座上喝茶,那些官員們除了幾個個別的站著,其餘大部分都在地上跪著。
這會兒已入了夜,幾個時辰跪下來,大部人都有些盯不住了。
郭文鶯走過去,把手裡的糕點遞給盧俊清,低聲道:“舅舅好歹吃一口,這要捱到明天早上,胃裡肯定難受。”
鄧久成湊過來,“文鶯,皇上真打算在這兒過夜了?”
郭文鶯點點頭,“多半是要到明天早朝了。”
鄧久成哀嘆,他是絕對的受害者,他老老實實的啥都沒做過,卻要陪著這些人在這兒受罪。不過還好他沒什麼可交代的,也不用跪在地上受那份苦。
他伸手從油紙包裡摸了兩塊點心,上一邊偷著吃去了。這廳里人太多,光前面一排就圍了個水洩不通,也沒人注意他們這邊。盧俊清和鄧久成趁機吃了幾塊點心,好歹先墊補點,省得胃裡磨的難受。
這一夜是異常的難熬,時不時的便有人被從廳裡抬出去,有嚇昏的,也有身體不支累昏的,沒有人給水,也沒人給飯,全都這麼幹熬著。
前半夜郭文鶯還勉強撐著,到了後半夜實在困得不行了,便跟盧俊清道:“舅舅,你要不要到後面睡一會兒去?”
盧俊清到底年歲大了,身子又不好,還真有些盯不住了,聞言一喜,“真能下去休息嗎?”
郭文鶯點頭,“你跟我走就是。”
她帶著盧俊清到了後面公事房,讓人給他找了一間,也沒床,兩張書案拼在一起也能湊合一夜。
等她回到自己的公事房,房裡已經擺了一張床,書案和椅子都移了出去,上面鋪著厚厚的褥子和枕頭,看著就舒服。她讓徐茂把自己的被子拿給盧俊清,把褥子疊起來,一半壓在身下,另一半蓋在身上。她也是累極了,躺著不到片刻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爬上她的床,把她攬進懷裡,她嗅到熟悉的味道,便那人胸前蹭了蹭,宛如小貓一樣,隨後又沉沉睡過去。
次日醒來,天光已經放亮,看看身邊封敬亭已經走了。昨夜他應該來過,抱了她一會兒便又走了,她叫徐茂進來,問道:“皇上可是上朝去了?”
徐茂道:“皇上天沒亮就起駕了,六部尚書和侍郎大人們也都跟著走了。”
“那那些工部官員呢?”
“還在前廳裡拘著呢,皇上說了,什麼時候大人醒了,什麼時候就放了他們。”
郭文鶯自然知道這是封敬亭為了她著想,她尚睡著,這裡人多嘴雜的,被人瞧見了多有不便。那些人被拘在前面,她做什麼也沒人知道了。
她洗漱完,又叫徐茂把床搬回去,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隨後才從公事房裡出來。
伺候完了她,徐茂自趕緊回宮去了,宮裡還有一堆事等著他,皇上也是離不開他的。
這會兒拘在前廳裡的官員也都放了出來,過了這一夜,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還有的昨晚流汗太多幾乎虛脫的。這一夜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這種折磨不僅是身體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
工部衙門裡的親衛們都撤完了,這些人終於能自由活動,大聲說話了,他們自然不敢大罵皇上,只是在心裡不知罵了多少遍始作俑者。所以一整天郭文鶯都在打噴嚏,怨念太深,逼得她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