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被人說沒教養也很正常,因為根本就沒人教養我啊?”
傅瑩深吸一口氣,很覺這丫頭伶牙利嘴的厲害,在外面養幾年,倒養得這般刁鑽了。
她強壓著火氣,低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郭文鶯微微一曬,“還能想怎麼樣,當然是歸家了。我多年未歸,回自己家裡,二太太不會不讓吧?”
傅瑩心道,這些年她都一直窩在莊子上,還以為是個軟弱可欺的,沒成想倒欺負到她頭上了。
不過既然回來了,她也不能生硬趕出去,現在盧家聖眷正濃,前幾個月又為了郭文鶯的事跟侯府鬧了好幾場,差點告到順天府去。要不是她左右打著太極,纏住他們,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
郭文鶯這般大張旗鼓回來,盧家肯定會得了信,若是趕出去定是不行了。不過,所幸人留在府裡,日後有的是時間好好收拾她。
這麼想著,便瞬間換了副嘴臉笑起來,“哎呀,瞧大小姐說的,這是你的家,哪有不讓女兒回家的道理,日後就住在府裡,一切用度和府裡小姐一樣。”她說著喚徐嬤嬤,“奶孃,叫人收拾個院子出來給大小姐住。”
徐嬤嬤道:“青桐院還沒人住,不知使得使不得。”
傅瑩含笑,“自然使得,合該把好的給了大小姐。”
青桐院原來是府裡薛姨娘住的,幾月前薛姨娘得了絞腸痧,不知怎麼就死了,這院子正好空了出來。
傅瑩把剛死了人的院子安排給郭文鶯住,本就有些噁心她的意思,只可惜郭文鶯見慣生死,根本不害怕,只叫人隨意收拾了一下就住了進去。
紅香聽說院子裡死過人,嚇得臉上一白,小聲道:“小姐,咱們要不要點個香爐,燒些紙錢,這死人住過的院子可晦氣的很呢。”
郭文鶯道:“你要害怕就燒點香吧,這院子看著也還過得去,可見那薛姨娘也是個受寵的。”
紅香撇嘴,“受寵還那麼容易就死了?”一個絞腸痧怎麼就是該死的病了?
是啊,絞腸痧本就不會死,而死通常都是該死之人。
自傅瑩被扶正之後,府裡大大小小死的姨娘和出生的,未出生的孩子不知有多少,這傅太太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明裡暗裡不知下了多少黑手。這永定侯也是個風流的,死了的也不管,還接著一房房的往家裡抬,可見薄情寡義的厲害。
郭文鶯自也猜到了幾分,對傅瑩的手段更加了幾分小心。暗地裡害人的勾搭,這位傅太太恐怕早就輕車熟路的不要不要的。
都安置下了,郭文鶯讓徐英往尚書府盧家送信,就說她明日過府拜見舅舅和舅母。她既然回來了,總要見舅舅一面的,晚見不如早見。
徐英聽得心中暗驚,他本以為郭文鶯是個小門小戶的小姐,沒想到還有這麼高貴身份,不僅是侯府小姐,還是尚書府親眷。他不由慶幸自己是跟對了人了。若不是因為無意中救了她,怕是一輩子也沾不上這種高門大戶的邊。
鳶兒也自驚訝不已,她從沒進過侯門,看什麼都覺新鮮,一整天都歡快的跟只小鳥似得。
徐英走後,郭文鶯幾人開始拾掇院子。
傅瑩並沒派丫鬟來伺候郭文鶯,只紅香和鳶兒兩個幫著她一起收拾。空院子畢竟幾個月沒住人,也落了許多灰。打了水,到處擦洗了一遍,才勉強能看了。
被褥都是從甜水街家裡帶過來的,郭文鶯心裡膈應郭家,不肯用郭家的被褥。當然,人家連問都沒問她們需要什麼,一副打算放羊的樣子。好在郭文鶯家底不薄,自己置辦起來也不覺費勁。
紅香畢竟受冷落慣了,鳶兒卻很覺難受,忍不住道:“小姐哪裡像是這府裡的大小姐呢?怎麼瞧著連個外人都不如。”就算家裡親戚上門,也不會這麼冷著,這裡丫鬟、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