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又不知怎麼開口。她實在想不出來,這幾個平素裡跟著自己的人,在知道自己是女人時,會做何感想?他們開黃腔,逛窯子,晚上去茅廁有時候都想叫她一起,這要真說破了,還真是尷尬。
上了馬車,一路向北而去。
她終究還是要回京都的,那裡畢竟是她的家,而本屬於她的那些東西,她也是時候該拿回來了。
打完了仗,幾人都是一身輕鬆,他們一路也不著急,走走停停,玩玩鬧鬧。這回身上有錢,每到一處好地方,都要尋些好吃食,遊玩幾天,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
這一道都是郭文鶯掏腰包,皮小三幾個見她如此大方,都笑著打趣,“頭兒,你這是轉性了嗎?”
郭文鶯“呸”了一聲,“老子本來就是這性子,只是從前沒錢,自然大方不起來。這些日子你們跟著我,好東西也沒少往身上劃拉,這會兒倒拿老子玩笑起來。”
那些從漳州搜出來的寶貝,說是不讓拿,但多少還是分了弟兄們一些,這四個小子也頗得了些好處。
皮小三哪敢再說,忙道:“頭兒說的是,咱們跟著頭兒有肉吃,以後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一提日後,郭文鶯登時感傷起來,低聲道:“以後你們怕是不能跟著我了。”
張強追問:“為什麼?”
郭文鶯輕嘆道:“回頭我就不做官了,等到了京城,你們去找陸先生,他會給你們安排出路的。”
橫三和陳七兩個也一起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她為什麼不做官了?
郭文鶯被問的一時無語,說還是不說,心裡十分糾結,最後想了半天,終還是不忍把自己是女人的事和盤托出,就讓他們維持一個美好形象好了。
便道:“我這些年打仗心累了,想回家成親,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一言既出,那四人均是面面相覷,心說,何時他們大人改了性子,改喜歡女人了?
皮小三嘴快,“那王爺怎麼辦?”話一出口就被張強給踢了一腳。
他忙改口道:“這王爺也是通情達理的,總不能不叫人成親吧?”
一提封敬亭,郭文鶯臉色就有些難看,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張強和陳七也怪皮小三多嘴,過去抓住了一頓臭揍,打得他好幾天不敢開口了為止。
一路吃喝玩樂,走了兩月有餘才接近京城地界,再往前走便是同和驛站,過了驛站,再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在路上時,他們就聽說封敬亭已經帶兵攻破京城,以偽造聖旨之名,囚禁了二皇子封敬賢,並把前皇后,封敬賢封的太后王氏打入冷宮。
這也是當初老皇帝晏駕的突然,根本來不及下聖旨傳位,不然何至於幾個兒子打成這樣。
這些皇子之間的鬥爭他們管不著的,不過最起碼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封敬亭要登基了。幾個親衛聽到訊息,很是興奮,都說日後也可以做官,享朝廷俸祿,光宗耀祖了。
相比較他們,郭文鶯倒有些心事重重的,以封敬亭對自己的那點齷齪心思,他若是做皇帝,不知肯不肯放過她?
那日皮小三冷不丁提了一句,她一直忐忑不安到現在,總覺可能會出點什麼事。
正尋思之時,忽然路邊樹上的葉子晃了一下,有一道從眼前晃過,多年打仗對危險自有一種特殊的嗅覺,她立刻察覺到不對,剛才那道光,多半是刀劍藏在樹中被陽光反射的光。
這一路上她最怕的就是有人半路劫殺,畢竟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備不住就有想暗地下黑手。可防了一道,沒想到在東南沒人動手,快到家門口時,倒來了人了。
她不動聲色的偏過頭,對笑著的皮小三使個眼色。可這小子平時機靈,今天卻半天警覺心都沒有,依舊笑著:“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