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笑笑,“本王也正是這個意思。”
只要於閣老進了京,下面的戲怎麼唱都是滿堂彩。塵埃落地,揪著的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茶,又忍不住第四次開口問:“郭文英呢?”
陸啟方嘆氣,“王爺,郭文英在下面站著呢。”
“叫她上來吧,外面怪冷的,她的傷剛好點了,哪能站這麼久?”
他立刻叫齊進下去喊人,齊進心說,他們爺真是中了郭文英的毒了,這才多一會兒沒見,就想成這樣?
封敬亭伸著脖子等,好半天都沒見郭文鶯上樓來,齊進倒是回來了,只帶了一句,“郭大人說了,要和士兵們共進退”,頓時把他氣了個半死。
封敬亭哼了兩聲,這丫頭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真是白瞎了他一片好心,回頭等娶到了她,一定好好整治整治,看慣的她一身毛病,越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他心心念念著想把人家媳婦拐到手,卻不知此刻郭文鶯的未婚夫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了。情路漫漫,想娶別人媳婦,是要付出代價的。
封敬德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簡直日了鬼了,他是太子,監國太子,誰敢對他說半個不字,但是現在卻好像整個朝廷都在跟他作對。每日裡參奏他的摺子如雪片般往書案上飛,真是越看越惱火。
“這是參本太子貪汙修河款的。”
“這是參本太子貪汙軍費的。”
“這是參本太子違制建別院的。”
………
封敬德狠狠甩了摺子,哼哼兩聲,對底下坐著的三個輔政大臣道:“連本太子建別院的事都能拿來說道說道,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張居言是內閣首輔,見太子如此舉止,不由皺皺眉,他也覺最近太子鬧得太不像話,這些奏摺雖是一股腦的湧上來,背後不乏有人為痕跡,但摺子中所奏的卻句句屬實。
他是太子的老師,加封太子太傅,太子無論出什麼事,他都難辭其咎,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一聲,“殿下休要惱怒,這些不過是小事,不會動搖殿下的根本。”
幾個大臣也連聲道:“殿下放心,只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折騰而已。”
雖被勸住了,封敬德還是覺得氣憤難當,他做太子這些年,何曾被人這般打擊過,這些人真是找死,居然敢跟他作對。
他們話說完不到兩天的功夫,太子七年前在疫區故意投放患疫病的死人屍體,使得疫病蔓延的事就被揭露了出來。七年前太子因在蜀中治理疫病,取得極大成效,救治了無數百姓,才在百官擁護之下,向皇上力薦當時的大皇子為太子。大皇子乃是毓貴妃的親子,身份高貴,雖不是嫡出,卻佔了個長字,景德帝感念去世的貴妃,又見群臣推薦,便立了太子。
誰想到時過境遷,竟然爆出當年的事是太子私下謀劃的,太子才是疫病蔓延的始作俑者,當年蜀中大疫,死了上萬人,竟是太子一手造成的?
此事太過重大,不過幾天便有大臣上奏擬廢太子,並且一發不可收,朝廷近半數的朝臣都上了摺子,原本太子的近臣心腹,也都紛紛力求劃清關係。一時之間牆倒眾人推,一些**之事都被挖了出來。
有人上奏,前年太子在江南等地大肆選召美人,說是給皇上充盈後宮,卻都拉到自己京郊的別院去了。還有去年因修河款被貪之事被一主事揭發,殘殺主事一家十七口。還有今年年初因為一官員言語冒犯,夜晚把官員扔到護城河中活活淹死……種種劣跡,真是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太子極力掩飾,卻堵不住悠悠眾口,沒奈何下,只能到乾清殿跪著,向皇上請罪。
皇上雖在病重,卻拖著病體走出大殿,指著太子鼻尖,吐出兩字,“孽障。”隨後就昏了過去。
三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