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基礎裡,也包括這兩年沒有間斷過聯絡一直在打交道的馬家兄弟,他們的藥材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每年總要來淩水鎮抓幾趟。
這次十一假期仍舊沒有例外,跟幾個小學都訂好了收購協議,目標是三枝九葉草。
三枝九葉草,又叫淫羊藿,功效補堅壯陽,填精益髓。地面以上莖葉為藥用部分,夏秋採割曬乾以用。
根據以往的慣例,李燕和崔文武在之前就收到了訊息,開始動員人手進行藥材的收集。原來的採藥小分隊有了很大的變化,隨著年紀的增長,一些半大小子長成了成熟的小夥子,這部分人已經不再安逸的在家靠著務農為生,開始往外面走。
因為有了之前兩年的良好信譽,堡子裡頭和附近村子裡的人聽說這對舅甥又要收購藥材了,紛紛山上或多或少的進行採割晾曬。這中間又經過了秋收的幾天忙碌期,在截止日前將手上弄到的幹藥材送到了崔文武和李燕暫設定的收購點——周家堡大井沿老崔家大門口。過稱、計數、付錢,全都人專人負責,動作麻利周到,每天都能收到上千斤的藥材。
對於崔文武和李燕來說,收藥材這事可謂是熟門熟路,十分有經驗。不需要親自動手,只在旁邊負責監督就行了。
人少的時候,李燕就會跑到院子裡跟小李佳玩耍一會兒,小傢伙已經十九個月了,簡單些的話都會說了,嘴裡叫著姐姐、姐姐,邁著小肥腿兒滿院子跑,笑聲好聽的像銀鈴響,隨著微風傳出去老遠。
李燕的老姨崔玉梅坐著板凳在院子裡搓衣服,二十初頭的年紀正是好時候,大辮子垂在身前,佼好的面容迎著日光,眉眼帶笑煞是好看。
李二鳳蹲在一旁邊翻晾的苞米,嘴上也沒閒著嘟嚷:“衣服才穿幾天就洗,那麼幹淨幹什麼?沒等穿碎就洗碎了,你就是勤快!”
崔玉梅知道她媽愛叨叨,也不生氣,仍舊不緊不慢的細搓著,溫聲和氣的道:“乾淨還不好嗎,衣服埋汰穿身上也不舒服。媽,把你身上那件也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哎,我可不用,還能穿兩天呢,你就洗那些吧。”
崔玉梅剛想再勸說,就被人打斷。
“哎玉梅,我身上的衣服埋汰了,你給洗洗唄?”
李燕背對著大門口正蹲著給小李佳穿鞋子,聽見聲音一回頭,就看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從身邊經過,個頭挺高也挺瘦,長相也算英俊,就是渾身上下一股子的流裡流氣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眼前這個青年叫周培伍,現在正積極的追求崔玉梅,日後將會成為她的丈夫。
對於這個老姨夫,李燕可以說是深惡痛覺。當年崔玉梅二十二歲就嫁給了他,結婚不到兩個月,他就跟別的女人搞到了一起,差點兒沒把崔玉梅氣死。
要說這周培伍缺德呢,他在外面跟人瞎亂搞也就算了,有一次哄著崔玉梅高興拿酒把她給灌醉了,趁著她乎乎大睡的時候,把姘頭給領到了家裡,就在炕頭上整了那事兒。
崔玉梅睡到半夜醒了過來,開啟了燈一看炕上自已男人正光著腚摟著別的女人睡得正香,當時眼前就一陣發黑,晃了晃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光是這個還不算,第二年崔玉梅疼了兩天兩夜才生下了孩子,月子才做到一半兒,有次周培伍喝了酒回來大吵大鬧,崔玉梅也就埋怨的說了兩句,他隨手操起剪刀就往她的後背狠穿出了個窟窿。
崔玉梅疼得暈了過去,周培伍壓根兒就沒理會,躺在炕上睡起了大覺。後來還是他爹媽聽見了動靜過來把人送去了醫院,直住了好長時間才好。
用崔玉梅的話說,那就是周培伍根本就沒有人性,簡直比狼還狼(lāng狠的意思)。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渣得沒邊兒了。
後來李燕問起崔玉梅,為什麼想要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