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蔓妮願意等他一段時間,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華必定能在藝術界中佔有一席之地,到時候蔓妮的父親應該會因看到他的成就而接受他才是。
萬萬沒想到在舞會過後沒多久,蔓妮就提出與他分手的要求。
蔓妮對他哭訴父親強逼她一定要去歐洲投入家族事業,雖然覺得委屈無奈,但她卻無力反抗父親的決定。
但她堅決表示自己一定會等他,也和他立下約定,在兩人都完成自己夢想的那時,再攜手步向紅毯。
那一日蔓妮流下感動的眼淚、頻頻點頭的那一幕都還歷歷在目,卻沒想到過了幾個月之後,竟傳來她與珠寶商訂婚的訊息。當時的著名雜誌和報紙都刊出了以“珠寶設計才女與年輕商業鉅子共步紅毯”為名的世紀婚紗照。
程遠在得知訊息的當下,彷彿讓人惡狠狠的從後腦勺重擊了一棍,一瞬間血液凝結停滯,眼前一片昏暗,原本還不願意相信的他,在逼問了蔓妮身邊所有的朋友,得到她真的將要結婚的事實後,這才恍恍惚惚的將撕得碎爛的雜誌拾起。
照片裡蔓妮一襲雪白蕾絲婚紗曳地,佩戴著簡單又大方的紅寶石項鍊作為配飾,襯托出她清新又熱情的個性,她與未婚夫深情款款的對望,像是一把利劍,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硬生生刺入他的心。
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蔓妮說愛他的才華是假的,喜歡他的笑容是假的,發誓過的真心是假的,原來她打從心底並不願意與一個學藝術的窮小子在一起。
之後他荒唐度過了數個月,整日在夜店酒池裡流連忘返,醒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
當時倪逸遠總是將喝得不省人事的他默默扛進藝廊,陪他度過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這段時間,倪逸遠從不多問什麼。
直到有一天程遠在酒醒後,毅然決然拋棄藝術家的身分與過往,抱持著對蔓妮的憤懣與不諒解,帶著一股不服輸的決心,立誓要在設計界闖出一片天。
現在,他實現了他對自己的諾言,在短時間內即在國際間打出了名號,他所承接的設計案几乎以國際品牌為主,跨足的領域廣佈各行各業,商業足跡更橫跨亞歐美非等地。
在旁人看來,能夠站上商業設計界頂端的他儼然再成功不過,但有時不經意的在設計雜誌報導上看到蔓妮的訊息時,仍會讓他想起過去那段不堪回首、心如刀割的感覺。
寧曦專心聆聽著他的故事,她好高興程遠能夠這樣毫不隱瞞的告訴她過往的一切,但這段令程遠痛徹心肺的過往,卻也讓她眼裡閃著不捨與憐惜。
程遠明白寧曦對他的心疼,但他只投以淡淡一笑。“別這樣,對我來說,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輕輕摟著寧曦,想要告訴她自己何其幸運的能夠與她相見。
“以前我害怕傷口揭開的那一刻會很痛,所以一直避而不談,任何想要關心我的人都被我拒於千里之外。過了這麼多年,外面的傷是看不出來了,但勉強癒合的傷口仍在裡頭化了膿。但現在不一樣了,你聰穎慧眼清澈如鏡,一眼就看見了我,現在能向你坦白過去,心裡已是無比踏實,這樣以後我再也不必獨自面對了。”
寧曦對於他這番發自肺腑的告白既心疼又感窩心,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再早點遇見他呢?至少可以陪在他身邊,不要讓他獨自經歷這麼多苦痛與掙扎,還被迫放棄他最愛的繪畫。
在看過程遠的作品之後,她更堅定相信程遠的才華不應該就此被埋沒。雖然程遠口口聲聲說自己早已成為設計人,就算是再重拾畫筆,也只是為了完成設計的方案,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將藝術創作當成一生的職志。
但她仍不死心的想,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讓程遠繼續創作,並非一定要走向經營買賣,她只是單純的認為,那樣的世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