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凡沉吟一下,起身下榻,對著青年道士道:“你帶我見那掌教真人吧。”
凌霄宮大殿中。
數十個人分散而站,而在眾人之前,擺著五張檀木大椅,左右各二,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張,除卻正中左側那張位子是空的,共坐四人,。
左右端坐著的三人,雖樣貌身材各異,但皆身著藍色織錦道袍,頭戴白色綸巾。
唯獨最上方那張椅子坐著他的白眉老道,身穿白色淨面錦袍,頭戴一頂純陽巾,慈眉善目,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一個正從大廳正大門慢慢進來的少年。
那年輕道士關和玉小步走到大廳中間,朝著上座四人彎下腰,行了一個道禮,“啟稟師傅,那少年已經帶到。”
隨著頂上那人微微點頭,他便走到一側同那些弟子站在一起了。
司徒宇凡望著這大氣磅礴的殿堂,竟能聽到隱隱的玄奧之聲,彷彿有幾縷韻味在空中迴盪。
他抬起右腳,緩緩跨過大廳上的一尺門檻,一步步走到大廳正中,抬頭望著最頂上那白眉老道,在眾人目光之下,竟是“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在場諸位見這少年這般模樣,不由互視一眼。
那最上面的白眉老道摸了摸自己的雪白長鬚,緩緩開口,聲音卻是極為慈祥:“孩子,你為何下跪。”
司徒宇凡聲音平靜,但卻蘊含著一股深深地仇怨:“請仙人為我報仇!”
那白眉老道瞳孔一縮,聲音卻依舊慈祥親切:“孩子,你有什麼大仇要報?”
司徒宇凡神情悲痛,嗚咽道:“我司徒家百來條人命遇害,若非楚青松楚真人相救,恐怕我也……”
楚青松真人!
在座六人當中,有一個女道人滕然站起,打斷了他的話語,情緒激動道:“楚青松真人他……怎麼了?”
這女道人,她四十來歲,徐娘半老,哪怕情緒激動失措,也是風姿綽約,年輕時候必然是個美人。
司徒宇凡看著他,閉上眼睛道:“楚真人……因救我也被殺害了。”
那女道人卻是雙目一閉,竟連身子也有些疲軟,癱坐在了凳子上,聲音有些嘶啞:“不可能,青松他這般修為,在世俗界又有誰能殺他。”
司徒宇凡抬頭與那女道人對視,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嘴裡崩出來:“枯!禪!殿!”
“譁”在場諸人竟又是一番騷動,顯然都是對這個枯禪殿並不陌生。
若說凌霄宮是修真界之正派之首,那枯禪殿便乃天下魔門最大的門派。
枯禪殿的人都行事怪異,且門派管制鬆散,常常一言不合就是刀劍相向,甚至有諸多修士,以人之精魄修煉。
整個修真界都極其痛恨該門派,但是這多年以來,卻奈何他不得,實在是因為這枯禪殿內高手眾多,且門中禁制極多。
而那女道人聽他說出這三個字後,原本傷痛的眼神卻又迸發了濃濃的殺意,吐出的話語也是讓人泛起一股寒意:“好一個枯禪殿!”
最上面的白眉道人卻開口了:“孩子,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為何你乘著楚師弟的酒葫蘆回來了,卻不見楚師弟人呢?”
司徒宇凡看著這白眉道人,感覺到他濃濃的關懷之意,心中卻是一暖。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從如何結識楚青松,到司徒家遭遇的滅門之禍,再到楚青松最後與希姑娘的交戰,一五一十,沒有半分隱瞞得講述了一遍。
在場諸人聽完竟全都是沉默。
那白眉道人沉吟許久,開口道:“這麼說來,枯禪殿是覬覦你得到的一塊神秘碎片,所以才屠殺你全家。”
司徒宇凡神情悲傷的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