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波屬於自投羅網了。
霍魚陪著笑,嘗試著說道:“要不……我送您一根牛毛?”
“牛毛個¥的,滾%……”
霍魚連忙放下話筒,同時緊緊捂住耳朵。
老頭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罵人還挺有勁的呢。
大約過了三分鐘,老頭子那邊聲音才逐漸停止了下來。
霍魚把耳朵貼在話筒上,清晰地聽到了一陣喝水的聲音。
霍魚心中大駭。
這是罵累了罵渴了,喝一口水緩緩然後準備繼續開罵啊!
霍魚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連忙趁機大聲說道:“你也不能全賴我啊!”
另一邊的謝頡剛嚥下一口水,霍魚這麼一喊,嚇得他一個激靈,差點沒嗆過去。
“不是您老說的,有什麼事報你的名字嗎?我那些東西來源不好解釋,但是合法合理,所以只能扯你的虎皮了。”
“合理合法?”謝頡不再糾結,而是壓低聲音追問道,“果然,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國家支援你的?”
“噓……看破不說破。”
謝頡恍然大悟,態度也緩和不少:“好吧,看在你幫我們發現不少珍稀動物的份上,這事就算了。”
“你找我什麼事?”
霍魚連忙把小布的情況和謝頡說明。
謝頡全程沒有打斷霍魚,還拿出紙筆在另一頭不斷記錄著。
“就是這樣了,謝老您是專業的,我家小布這是什麼情況?”
“你收養那頭白鯨還沒有和總部報備吧?”
霍魚無奈道:“確實沒有,因為情況緊急……”
“我不是在責備你不報備這件事。”謝頡出聲打斷道,“如果你和總部報備了,這件事八成是批不下來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國內對白鯨這種極地生物知之甚少。”謝頡語氣也有些低沉,“白鯨的飼養難度本就大,守冰人組織也不會讓你冒這種風險。”
“不會吧?國內不是有很多海洋館和動物園都有白鯨入駐嗎?”霍魚疑惑道。
“沒錯,但是,雖然他們擁有白鯨,但不代表他們懂白鯨。”
“前幾年的時候,一家海洋世界的馴養員發現一隻白鯨精神狀態和食慾欠佳,整天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表演節目時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和歡快。”
“在經過極地海洋世界獸醫院的常規檢查和抽血檢查後,發現這隻的體溫和白細胞都偏高。”
謝頡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
“雖然明確知道了這隻白鯨身體出現了異常,可是他們束手無策”。
“面對那些素昧平生的陌生獸醫和冰冷的醫療器械,那頭白鯨依然表現出完全的信任與配合。”
“儘管如此,給這樣一個珍貴的極地生物治病並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當時我就在現場,我的老師負責這次營救。”謝頡的聲音中充滿了懷念,“大家其實都是一頭霧水,我們懂白鯨但不懂醫學,獸醫懂醫學但不懂白鯨。”
“人員、器械、護理等方面,到底有沒有具體的標準和要求?在國內沒有這方面的記載。治療過程中到底會遇到什麼事情?同樣沒人知道。”
“大家只能希望在這次治病過程中,能夠積累一些極地動物疾病治療的寶貴經驗。”
“那最後怎麼樣了?”霍魚感同身受,連忙追問道。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最後傳來謝頡自責的聲音:
“治療失敗了,我們失去了那隻白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