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覺得這話莫名其妙,便撇開眼不接他的話。
敞開的硃紅色對開門裡,程偉豪正站在裡面的全景窗前,他身上穿著白襯衫,麻灰色的西裝馬甲和同系的西褲,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向他們。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表情很自然隨意地對周靈和聶瑤說:“你們來了,進來吧。”
陳瑞衝聶瑤意味不明地笑笑,轉身走了。
人有的時候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呢?明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應該離開,可卻因為不好失禮與人,便心存僥倖地繼續下去。
裝修豪華的居室裡,三個人在黑色的沙發上坐下。
程偉豪倒了三杯紅酒,遞給聶瑤一杯,說:“聶小姐請隨意,你是靈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這裡不用太過拘謹。”
聶瑤禮貌地接過來,卻不敢喝,她第一次發現程偉豪的氣場居然這麼讓人壓抑。
程偉豪喝了口自己的那杯,問她:“怎麼不喝?”
聶瑤禮貌而侷促地答:“我不喝酒,從不喝酒。”
程偉豪勾了下嘴角,轉頭對坐在身旁的周靈說:“靈靈,去裡面拿瓶香檳出來。”
周靈在程偉豪面前明顯很怯懦,接了指令就馬上站起來,走進了房間裡側的一扇門裡。
屋子裡突然變得極靜,只有聶瑤和程偉豪相對而坐。
聶瑤放下手裡的紅酒杯,不自在地站起來,走向了窗前,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心裡想著應該趕快找個藉口離開,原本想來為周靈說幾句話替她撐撐腰,但是見到程偉豪真人後,她完全被對方又冷又陰的氣勢給壓的沒話敢說,以前沒去注意過這個人,現在看來,只覺這個男人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憷。
面前的玻璃窗面上,倒映著身後的事物,聶瑤看到程偉豪站起走了過來,走到了她背後,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聶瑤受驚般地快速轉過身,程偉豪果真貼得她極近。
他手裡的紅酒杯被聶瑤撞翻,暗紅色的酒液灑在他身上。
聶瑤一下就慌了,慌亂地用手去擦程偉豪的衣襟,口裡迭聲地說著“對不起”。
程偉豪卻站著一動不動,眼底有晦暗不明的笑意。
聶瑤察覺地止住動作,眼裡顯出厭惡,提了口氣將先前的腹稿變樣地快速講了出來:“你最好對周靈好一點,不要以為她在這世上沒有親人,她要是有個什麼不好,我……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對最後幾個字,聶瑤感覺自己手都在哆嗦。
程偉豪臉上的眼鏡片在窗外光線的折射下,閃過一道精光,使人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
他說:“這算是威脅嗎?”
說話間,他抬手從聶瑤垂在肩上的發裡捏起一小綹,繞在手指間,彷彿是在研究她的髮質。
聶瑤拍他的手,邊向後退邊答:“是又怎樣?”
程偉豪突然攬過她,將她按在玻璃面上,冷冷地說:“聶小姐,這在我看來算不上是威脅。”他暗有所指地說,“不如你回去向靳恆遠學習一下,什麼叫做威脅。”
想到靳恆遠,聶瑤頓時底氣增了幾倍,提了提音量說:“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就好,我和周靈都不會任人欺負。”
程偉豪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話,低頭陰陰地看著聶瑤笑:“其實要說到‘威脅’,你也可以跟我學,我也擅長這個。”
被程偉豪控制在玻璃窗面和他身前,聶瑤清楚地感覺到了被強勢籠罩著的威脅。
聶瑤正要推開他,他卻自己退開了幾步。
程偉豪脫□上蘸了紅酒的馬甲,漫不經心地說:“我有欺負靈靈嗎?是她這麼告訴你的?”
聶瑤當然不會把周靈說過的話說出來,立刻辯駁道:“是我猜的,我發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