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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以前跟我很隨便,總叫我格格,如今許是大了,許是我的身份讓他有所顧忌,竟叫了我聲:“娘娘。”
我一愣,還沒習慣這個稱呼,一看見他,我便想起那年我們堆雪人的情景。也是那時侯,弘旺接納了我,繽琦走進了我的生活,那些充滿歡笑的日子如今已經一去不返了。我暗想:弘旺和繽琦怕是也長高了吧?模樣不知道變沒變?繽琦那丫頭吃飯挑剔,也不知道吃的慣西餐嗎?弘旺的性格還是那樣內向嗎?趙氏能照顧好他們嗎?他們會經常想起我和胤祀嗎?
今日看見弘曆才知道,原來情感和思念早已深入骨髓,只一個線索,便迅速擴散全身,我從未有一刻忘記了他們!從未有一刻不惦念著他們!
弘曆見我神色悽然,知道我定是想起了繽琦跟弘旺傷心,他也眼眶一紅,說道:“娘娘送走他們的心意,弘曆那時小,還不理解,如今也明白了一些,弘曆知道娘娘不願意告訴我他們的去向,是為了保護他們。可是,弘曆也希望娘娘能記住當日對我說的話,他日我若有能力護他們周全,便能接他們回來,希望等到那個時候,娘娘不要再反悔。”
我向他點點頭,弘曆已經大了,已經有了他自己的思想和目標了。
我相信他的話,歷史上就曾說,雍正殘暴,而乾隆仁愛,乾隆一上任,便釋放了他十四叔允禵,開釋了很多雍正年間的犯人,對於文字方面,也不似雍正年間那樣限制,很多人都稱道乾隆的寬厚與仁慈。
弘曆得到了我的許諾,便安心地離開了,後宮之地,皇子們也不可輕易多留。只是他這一來,勾起了我無盡的思念,因此,一下午我的情緒都一直不好,晚飯也沒吃。
晚上的時候,胤縝忽然過來了,見我沒有精神,便說:“怎麼,年氏的氣還沒消?朕的處罰你仍舊不滿意?真個那麼大的氣啊?晚飯都不吃?”
我不吃飯他都知道,看來我這永福宮也沒什麼秘密可言,弘曆過來的事他肯定也知曉了。
我故意說:“是不滿意,應該給她灌辣椒水,坐老虎凳,然後五馬分屍!”我把渣滓洞的刑具也搬上來。
他一聽笑道:“這也狠點,年氏還罪不至此。”接著又沉著臉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又是打哪聽來的,什麼辣椒水,老虎凳,朕怎麼從未聽說過?是不是又看亂七八糟的書籍了?看來朕還得把《女戒》拿來!”
我無奈,他還停留在我看《潘金蓮》的陰影中,又那《女戒》說事,又是老一套,當了皇帝還是一個德行!
他忽然又看了看我的臉,皺眉道:“藥膏沒擦嗎?”
我不以為然地說:“又不是什麼大傷?平白的浪費那好藥幹嗎?”
他氣道:“連自己的臉都不上心了,藥再好,也要有人用才有價值!”然後,趕緊叫宮女來給我敷藥。
那藥確實管用,剛敷上,臉就感覺涼絲絲地,很是舒服。
他見我敷完藥,放下心來,接著裝作不經意地問:“弘曆這孩子跟你還是那般親厚嗎?”
終於來了,這個人就是疑心重,連自己的兒子也懷疑,。估計繽琦和弘旺的事也瞞不了他,還不如來個直接的。於是我說:“下午剛來過了,問我繽琦的事,兩個孩子感情好,這麼久沒見,許是想念了。”
他點點頭,繼而又說:“兩孩子好端端的學什麼畫,還去那麼遠?你可告訴他繽琦的訊息了?”
我冷聲道:“我成天在這,怎麼得知他們的訊息?你不是已經安排人看著我了嗎?連我吃不吃飯你都知道,這點事又何必拐彎抹角地問我?”
他聽完似乎也有些氣,半天不說話,後來見我氣怒,他又緩和下來,說道:“我不過就這麼一問,你發什麼火?我讓人看著你,也是隨時瞭解你的情況,別無端地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