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她說了這麼溫柔的話。這幾句話,像是春風一樣的,拂過了她那顆被奕欣凍得冰涼的心。眼淚更快的流了出來。
“你下去吧。別忘了明天把東西送回來,以後,書房所有的東西,你不必進來收拾。有阿福呢。
說道。
蘭貞點了點頭,又是難過又是感動的退了出去。
奕欣嘆了一口氣,自覺今兒的話有些說重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公文,心倦了,不想在批閱,伸個懶腰站起了身。
通州已破,豐臺大營的一部分清兵保護著咸豐皇帝撤退了。京城怎麼也要保護,兵部的重臣已經幾天幾夜的連續討論具體的戰略部署,奕欣感到累了,面對洋人的長槍短炮,京城還能保護幾天?
奕欣站起身來,聽說,皇上出逃的大部隊已經快到熱河。皇上在京的假象已經不用在裝下去了,洋鬼子是趕不上皇上的馬隊了,該迎戰的,就迎戰吧。
熱河已經是最後退守的地方,要是在逃,就是關外老家了。大清的江山不能毀在他們的手裡,奕欣只感到肩膀上的責任重大,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漫漫長夜裡,偶爾,有小蟲子飛過。奕欣從袖筒裡掏出了帕子,蓉兒一定跟著懿妃走了。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一想到蓉兒,一陣一陣的心疼又襲擊了他。多少蓬萊舊事,空回首、暮靄紛紛?奕欣看著黑色的夜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又記起柳永的那一句:此去經年,有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二人若是天涯海角各一方,又是何等的寂寥?
不禁的,奕欣陷入一種莫名的相思之苦中。他懷著一種無法釋懷的心情,遊蕩在夜晚的親王府。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奕欣停下了腳步。
那正是瓜爾佳氏宛如的房間。她雖死了,但奕欣吩咐下去,她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不許拿走。所以,這房間裡,至今還保持著宛如去世前的模樣。
奕欣推門進去了。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一個宛如一個蓉兒,都姓瓜爾佳氏,彷彿,他上輩子和這個家族有著一種解不開的關係。
奕欣想到這裡,不禁的微微的笑了出來。宛如的房間裡黑乎乎的,奕欣走進去,伸手摸出了火石、火絨,將燈點燃。房間,在燭火中漸漸的亮了起來。
奕欣看著這個房間,不禁的皺起了眉頭。這個房間,和自己書房一樣,像是被洗劫一空。所有的裝飾都不見了蹤影,一股莫名的怒火衝上了頭頂。
“阿福,阿福!”奕欣喊道。見過了一會,還沒有阿福的動靜,奕欣加大了聲音,像是被怪獸咬了一樣,大聲的喊道:“阿福,阿福你人呢?”
聽見聲音的下人們趕緊的找到阿福總管,阿福趕忙一溜小跑的跑到了宛如的房間門口。一進房間,阿福也嚇了一跳。福晉連這個房間也沒放過?
“阿福。這是怎麼回事?”奕欣指著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阿福知道畢竟福晉也是主子,要給福晉留著面子,他趕緊說道:“回王爺,是奴才一時沒照顧到!”
“啪”的一聲,奕欣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他指著阿福的鼻子就罵道:“你幹什麼吃的?能不能管好這個家?誰讓你們隨便進這個房間的?我不是說了,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打掃這個房間?”
阿福垂著頭,緊緊的抿著嘴。六王爺對死去福晉的情感,誰也說不明白。王爺就是再忙,也會每隔兩天,徹徹底底的將福晉的房間清理一次。所以,這個房間就是沒人住,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奕欣指著那空蕩蕩的博古架說道。阿福垂著頭,抿著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奕欣冷笑了兩聲,對阿福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成了福晉的人?回去告訴福晉,以後,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