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一名身材消瘦的弟子問道:“何解?”
虛業大師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弟子又問道:“如何冷暖?”
大師道:“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冷暖其中。”
“那伽常在定,無有不定時!”
大師言及此處,座下那名弟子不再言語,一臉思索的表情,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樣的。
弟子不說話,大師繼續講,“直指人心,則見性成佛……”
……
我可不是和尚,躲在暗處聽經時,真是忍不住打瞌睡,這些佛門弟子倒是個個聽得津津有味,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漫長的講經結束時,虛業大師的一句話讓我精神抖擻。
“禪宗,帶你的師弟們下去吧!”
聞聲,凝實境界巔峰的那個高大和尚站起來,道了個佛禮,道:“是,師父。”
說完,其餘六人也一併起身,對著虛業大師道了個佛禮,然後一起離開這裡。
見他們走了,我準備跟出去的,卻在這時一道危機感一現,讓我一切動作都停下來。
“閣下來此聽講,不打算給貧僧一個解釋麼!”
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雷霆落到我的耳邊,轟響不絕,讓我都點發憷。
是誰發出這道聲音的,居然是虛業大師,他居然早就知道我在這裡,而我還傻傻地以為他不知道。
被他點出來,我要是還藏著,那就真是失禮了。
從上頭躍下去,我在大師面前道了個佛禮,說道:“不請自來,還望大師恕罪!”
目光入電,直直盯在我身上,虛業大師問道:“你是何人?”
可能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在臉上蒙了黑布,虛業大師自然是看不清我樣貌的。
“大師,小子來貴院只為尋得一人,如今如願以償,便是要離去。”
大師道:“施主,我看你也不是凡人,為何這般作為?”
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但關於我真正的目的,我不打算告訴他。
“大師,不知如何才能讓我離去?”
我根本就沒有回答,甚至是反問他,大師也不生氣,搖了搖頭,道:“我看施主也非大惡之人,貧僧自是不會與施主計較此事,如是施主想要,即刻便可離去。”
見他居然這樣說,我頓時鬆了口氣,給他道了個佛禮,“多謝大師!”
我說完,大師沒有回應我,閉目假寐,像是睡著了,我則是慢慢從這裡退去,準備去找禪宗。
被耽誤一下時間也不要緊,除了那些厲害人物待的地方不太好去,達摩院也就這麼大,還怕找不到一個禪宗麼!
一番尋找後,我倒是在達摩院的門口發現了蹤跡。
“禪宗師兄,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出去麼?”
在門口的一個小沙彌這樣問禪宗,聲音中滿是好奇。
禪宗回答道:“不錯,師父吩咐了我一點小事,要去菩提院辦一下。”
小沙彌道:“既然是首座交代的事情,那師兄還是快去吧,早去早回!”
“嗯!”
說完,禪宗就離開了達摩院。
都說和尚是不打誑語的,而現在這個禪宗完完全全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他出了達摩院,根本不是去菩提院,而是往出寺的方向去。
“這個賊和尚,莫不是假的吧!”
目睹禪宗的所作所為,我只能這樣想,這個禪宗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我一路跟隨,只見他鬼鬼祟祟地出了梵音寺,然後不是往南邊去,而是往鬼霧峽的方向走。
“鬼霧峽,他去那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