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米仔苦笑道:“上午在車上躺了一會,休息了幾個小時,中午又開始盯著。”
“藉口買下午茶出來。”
他拎了拎袋子。
張國賓點點頭:“事情講完?”
“嗯。”
ki米仔欠身致意,調整好表情
張國賓把嘴角塞進嘴裡叼好,站起身在後巷一把抓起椅子:“啪!”
椅子摺疊起來。
他推開木門,拎著椅子,走進一間餐廳後廚,把椅子擱在牆角,身穿西裝,慢條斯理的走到前廳。
十五名身材健壯,氣質彪悍,戴著墨鏡的保鏢零零散散,把餐廳八張桌子全佔了。
一張空桌上擺著一碗牛雜麵。
張國賓坐到位置上,抽出筷子,吃完牛雜麵抽出一小卷港幣,舉起來向櫃檯的老闆示意。
“剛剛算我包店。”
“再見。”
他把港幣放好,轉身離開餐廳,一把黑色的遮陽傘在走到街邊的時候,率先將烈日和人群視線擋住。
一隊人馬魚貫走出麵館狹小的門,卻在一把傘下低調上車,消失在街頭。
路上,張國賓打出一通電話:“喂?”
“馬王。”
“你安排一隊人手,把icac幾輛車跟好,拍拍照,撿撿檔案,看看能不能搞到一點錄音筆,形象照,閉路電視…”
馬王一聽就懂:“icac?”
“大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張國賓輕笑一聲。
“交給我吧。”
馬王講道。
張國賓收起電話天線,語氣帶著狠色:“狗急跳牆,連主人都咬,果然,欲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真沒想到,班仁信如此果斷,看來能夠不收錢就出位的官僚,總是有幾分特殊之處。”
當然,班仁信現在敢破壞潛規則,並非是剛正不阿要硬扛整個世界。
這樣玩的愣頭青,也不可能成為官僚的一份子,班仁信的清廉既是性格,也可以理解為政治標籤。
他透過標籤獲得了政治收益,就必須繼續維護清廉的標籤,一旦標籤被打破就等於政治生命結束。
班仁信永遠不會貪,心裡為之自豪、驕傲、甚至厭惡權錢交易,金錢勾結,但絕對懂得進退。
知道有些事情改變不了,只能力所能及的改變一些。
現在對衛達下手是先發制人,害怕,衛達跟總督交換利益,挖什麼坑給他跳。
這種機率是很大的。
畢竟,班仁信在晚宴上當眾掃了衛達面子,而衛達跟總督一直是同派系,出於對一個新任倫敦衛生局長的友誼。
敲打一下班仁信很正常。
雖然班仁信也為總督付出不少,算是默契的上下級,但是,官僚絕不會把政治生命交給別人。
在向港督府搖尾乞憐,跟搶先向衛達發難兩個選擇裡,班仁信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成功機率還不小。
因為,衛達收受黑金做的並不隱晦,以廉署的力量完全能挖出來,先前只是遵守默契沒有深挖。
只要把案子做成鐵案,衛達就無法去倫敦上任,港督府自也不會為一個身陷囹圄的人報仇。
“計是好計。”
“可惜撞上我了,衛達怎麼樣也算是我的人,前前後後投了上千萬美金進去,怎麼能讓你搞下臺呢?”
張國賓冷笑著道:“港督保不保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保了!”
兩天後。
和記大廈。
馬王戴著鴨舌帽,身穿花衫,踩著拖鞋,抱著一個紙箱走出電梯,一搖一擺的走向總裁辦公室。
拖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