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擱置下筷子,倒也不在意武兆楠嘴上說的話,伸手接過茶杯,望都不望他一眼,昂首飲下口茶,再將茶杯放回武兆楠手上,講道:“好了。”
“你可以閃人了。”
武兆楠再度捧著茶杯,將茶杯放在桌邊,眼神掃過張國賓,再望向黑柴,打著招呼:“柴哥,我走了。”
“慢點行。”黑柴笑著抬抬手,打了個招呼,不過包廂裡可沒人送他,武兆楠腳步急馳,幾步路就離開包廂,
張國賓頭也不回,等到武兆楠離開包廂,轉而起身替黑柴倒上杯熱茶,將茶水遞給黑柴,說道:“阿公,剛剛你都未飲茶,飲杯茶先啦,油麻地到中環可是要過海的,麻煩您了。”
“唔要緊,我還年輕。”黑柴接過茶杯,輕輕吹氣,笑著啜下一口,開著玩笑。
“要不是知道你做事講道義,唔會亂坑人,我也不敢替你撐腰,否則兩家社團曬馬,血拼,老骨頭豈能睡個安穩覺?”黑柴感嘆道:“上次義海才跟勝和曬馬,若是再跟號碼幫曬馬,我怕港督搵人請我赤柱過壽。”
“不會的,赤柱也有義海的兄弟,港督只能搵你到府邸擺宴。”張國賓笑著說道。
“哈哈。”黑柴朗聲大笑。
武兆楠在走出包廂大門以後,卻攥著手掌,對迎上前來的馬仔,喝道:“操!”
“把賴皮候,水泥仔一群的全家老小都綁了!”
“搵賴皮候出來!”
“老子要親自推他下海,沉江!”武兆楠步伐匆匆,氣勢洶洶。
江諢帶著一夥人緊隨其後,低頭應道:“是,武哥!”
雖然,他們剛剛不知道包廂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在手下口中收到賴皮候“製冰”的訊息,其實一個紅棍要搵水沒什麼的,要為社團開拓財源,更是一件大好事。
可賴皮候瞞天過海,要在油麻地開冰工廠的手段,明顯是為了瞞下賬目,不肯給社團交數。
站在社團的角度看,賴皮候在油麻地開冰工廠是一件小事情,出事咬太子賓一口是狗急跳牆,唯有開拓財源,吃獨食,瞞賬目,是最該死的事!
若是賴皮候私下被社團發現,或許開會談判,瓜分利益,一些事情便擺平,但現在“冰工廠”已經不再,又給社團惹來麻煩,龍頭一句話要鏟他全家,賴皮候的下場可想而知。
張國賓倒是對武兆楠最終會鏟賴皮候一個,還是鏟賴皮候全家,心裡半點興趣都無。
他現在最關心怎麼還黑柴一個人情,不僅一同陪同黑柴下樓,還要親自開車送黑柴回老宅。
路上,張國賓雙手握著方向旁,眼神瞄向後視鏡,開口朝黑柴講道:“阿公,多謝今天幫手,正好賴皮候轉給我的工程隊,近期有一些生意可以做,不知阿公有興趣沒?”
“阿公若是有興趣,我可以拿出一半的利潤,交給阿公買套新樓。”
黑柴坐在後排車上,揣著張國賓的黑貓,表情有些見獵心喜,逗著貓道:“晤用啦,阿賓。”
“你有這份心,阿公很開心。”
“阿公幫手你,豈不是為一套樓?”黑柴眼神掃向前排,意有所指的說道。
張國賓剛剛安下的心,一時又忐忑不安,開著車問道:“晤是吧,阿公!送到手上的樓都不要,好大曬呀!”
“阿公要是不收的話,我很難安心啊。”
黑柴搖搖頭,鬆開黑貓,黑貓跳下座椅,藏在椅底。
“我幫手你,豈是為一套樓?”
“那是為乜?”張國賓心頭一緊。
“我話過了,因為你是義海的太子嘛……”黑柴望著他後視鏡裡的眼睛,笑吟吟,張國賓唰的一下,立即收回目光,心臟狂跳:“要命了,要命了,有人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