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挺胸凸肚、目不斜視地顯出威武狀。忽必烈笑道:“好一條漢子!能喝多少酒?”
黑日傲然:“平生未醉過!”
忽必烈連連道好,命隨從抬過酒罈。黑日不待人倒酒,一把搶過罈子,咕咚咚張口就灌。一滴酒未溢位,立馬喝光,伸手抹嘴:“好酒!可惜太少!”
忽必烈更是高興,命人抬過三大罈燒刀子,拍開封口,一字排開,看黑日能喝多少。黑日是龍身,不要說三壇,就是三十壇也不在話下。須臾連盡三壇,面不改色。此時座位在末尾的小部落頭領紛紛圍過來,轟然叫好,引得太子等人側目。一個比忽必烈略小些的王爺跑過來,叫忽必烈作“四哥”,是拖雷第五子旭烈兀。他年輕好事,看得高興,讓人抬了只烤全羊過來問:“你還吃不吃得下?”
黑日大笑:“這有何難?喝了半天酒,嘴裡正好沒味道。給我老黑塞塞牙縫!”
一手扯過大嚼,眨眼又進肚。玉雪心裡暗暗叫苦,咬牙切齒傳音:
“你再這樣張狂,我就要被你害苦了!”
四面人越圍越多,看黑日同時也有人不斷打量玉雪姐妹。忽必烈就是如此。姐妹兩人全身不自在,頭越來越低,只想不引人注意,誰知黑日性子又發了!
黑日眼珠一轉,對忽必烈說:“謝謝王爺。我吃不下了!”
忽必烈見他明明遊刃有餘,哪裡相信!轉頭見玉雪低頭往後縮,心裡隱隱有譜。初時只是對玉雪好奇,可這時見黑日英雄了得,早起了愛才之心,有意籠絡。笑道:
“你如此肚量,想必武功力氣也很好。不如你摔交助興如何?”
當下稟明太子。此時酒已三巡,眾人正要上節目給太子王爺們觀賞,紛紛叫好。弘吉剌部按陳王爺有些不悅,怎麼讓這麼個小部落的人先出風頭!叫過族裡四個大力士,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
黑日大剌剌在場子中央一站。按陳的話瞞不過他的耳目,心裡厭煩:
“你們也不要一個個來,我老黑嫌麻煩,一起上吧!”
四力士大喜,一擁而上,掰胳膊抱腿,前推後拉,只想讓他當場出醜。黑日紋絲不動。那四人拼了老命,漲紅了臉,也不能動他分毫。半晌,四人脫力自己倒下。眾人大聲拍手叫好。太子稱讚黑日英雄,賞賜了許多綢緞金銀。忽必烈注目黑日良久,若有所思。
按陳心裡更不舒服。本來還有摔交節目,可再表演的話味同嚼蠟。他把那哲部記在心裡,傳幾位公主前來歌舞。
悠揚的馬頭琴聲響起,一大群舞女如眾星捧月般擁著四位公主而出。舞女皆穿紅色長袍,腰扎翠綠絲絛。四位公主各穿淺粉、淺黃、淺藍、淺綠的織錦長袍,珠圍翠繞,項掛明珠,臉上蒙著半透明的輕紗。清風徐徐,偶爾撩起,顯露出各自環肥燕瘦的姿容,果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她們隨著琴聲,翩翩起舞,身形婀娜。眾人看得如痴如醉。
玉雪悄對玉雁說:
“也不知按陳王爺怎麼生的!竟有四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兒!”
阿睦爾搖頭:“那穿黃、穿粉的才是他女兒。另兩個是他堂弟的女兒,但是地位一樣尊貴,都號公主。”
玉雁不屑:“還及不上姐姐一半人材。就連思蓮、思菊也及不上。”
玉雪忙說:“禁聲!”
玉雁吐吐舌頭,樣子可愛。黑日對歌舞毫無興趣,拿起桌上的牛腿,據案大嚼。
四個公主舞畢,揭開面紗,向太子諸人行禮。太子注視其中穿黃的一位良久,微笑道:
“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嬌聲道:
“我叫海迷失。”
太子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眾人心中明白,太子妃已選定,紛紛帶自己的女兒前來向二人敬酒,其中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