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
青禾夫人的確難以靜下心,因為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實在和夙夜小的時候太像太像了。
作為母親,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孩子出生時候的模樣,而眼前這個孩子,和夙夜起碼像足了七分。
當然夙夜自己,可能都不會有青禾夫人這樣感觸深刻。
“太妃,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讓我抱抱?”青禾夫人實在忍不住這樣說道。
那廂孔玲瓏和夙夜都由於緊張僵硬了起來。
勤太妃不置可否,竟然真把孩子抱起來,交給了青禾夫人。
青禾夫人忍不住心中歡喜,尤其孩子到懷中的一剎那,那軟軟小團,真的是讓她愛不釋手。
夙夜鬆開了孔玲瓏,低聲說:“在這等我。”
然後他走了過去。
勤太妃看到夙夜走過來,就微微一笑,手心不自然拍了拍,就見兩旁原本安靜如墳的屋頂上,驟然飛出好幾十位黑衣弓箭手!
青禾夫人臉色一變,驟然轉身看見那些箭矢都對準了她跟夙夜。
勤太妃悠悠說道:“青禾,我真沒想到你也會出現,早知道這個孩子這麼重要,我應該早點拿出來。”
何必之前諸多佈置,損兵折將,都還抵不過一個懷中的孩子。
青禾夫人下意識緊了緊懷抱:“孩子是無辜的,太妃,不管有什麼恩怨,你不要拿孩子出氣。”
勤太妃眉眼平和,說道:“我早就沒什麼氣好出了,現在做這一切,不過為了給個交代。”
青禾夫人指尖寒涼,她明白了勤太妃說的給個交代是指什麼,宮中宮變的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那個時候的夙夜還不會走路,根本沒有印象這段過往。
“太妃,原來你其實,恨的是我們嗎?”青禾夫人要很艱難,才能問出這句話。
勤太妃幽然一笑,盯著青禾夫人:“看來你一直覺得你們不會被恨。”
青禾夫人有多年沒有這樣心冷,她的確這樣覺得,二十年宮中那一場變故,夙夜家族手中的權力,全部用來善後和安撫,他們做的只是分內該做的,沒有任何偏向。卻想不到,勤太妃把他們都算上了。
勤太妃溫和說道:“原本我應該是皇太后,我生的兒子,也不該是東郡王。”
這句話背後隱藏的意思真叫人膽戰心驚,青禾夫人只能用哀傷目光看著勤太妃。
原來人要走錯路真的太容易。
夙夜沉沉說道:“太妃,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趁著現在院門都關著,所有事都沒有出這個一方小院。
勤太妃露出笑:“你們這一家子,都覺得自己在做善事。”她卻是被善事傷害的那個人,所以厭憎了這些。
青禾夫人緊緊抱著懷中孩子,面對著空中的箭矢並不退縮。
勤太妃悠悠一笑。
這時,院門再次被踹開,這次是狠狠的大力破壞,司徒雪衣帶著身後數十人,對著院子冷冷說道:“來人,把勤太妃給我抓起來!”
夙夜退回到孔玲瓏身邊,緊緊捏著她的手。
皇城禁軍魚貫而入,張統領隨後走進來,看著司徒雪衣道:“司徒大人可真是又立了大功。”
司徒雪衣冷漠的站在那裡,禁軍已經把勤太妃押起來,而屋頂上的弓箭手見勢不對,本想逃跑,也都被牆外守株待兔的禁軍悉數拿下了。
司徒雪衣的出現就像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冷冷道:“勤太妃狡詔,假令聖旨的事已經被陛下知道,現在馬上帶回去給陛下發落。”
當初司徒雪衣說自己是“奉旨”到咸陽,欺騙了劉家那一家人,由此唆使劉家做了不少蠢事情。
現在,司徒雪衣帶人來抓勤太妃,說是“狡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