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完第六個古字的時候，前兩個古字的酒痕，已經徹底乾涸。

獨孤全彷彿是石化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酒桌，一動都不動。

葉青羽看到這一幕，知道獨孤全已經窺探到了其中的部分奧義，以【雪國丹神】的丹道造詣，他一定可以比自己看出更多的東西。

葉青羽也不打擾他，起身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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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7、戰意沖霄

林白衣將自己的小葉師叔送走以後，回到頂樓大廳。

獨孤全還宛如呆滯石化一般，靜靜地坐在酒桌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面，整個人宛如魔怔了一樣，絲毫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一尊靜坐的雕像。

林白衣不敢打擾師尊。

他好奇地朝著酒桌上看了看。

平滑的紅木桌面上，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沒有痕跡。

桌上的溫酒已經冰涼，佳餚也失去了香味。

“到底小葉師叔離開的時候，做了什麼，師尊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林白衣的心就像是有一隻小貓在撓啊撓，癢癢難耐。

師尊這幅樣子，林白衣也曾見過一次。

那是他與一位丹道大師交流過程中，猛然間悟透了一張古丹方之中的奧義的時候，就宛如雕塑一般，整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難道這一次，師尊和小葉師叔談著談著，竟然又悟透了什麼丹道奧義不成？

心裡這樣想著，林白衣也不敢去打擾獨孤全。

他在外面閉上了門，恭恭敬敬地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

……

秋水閣。

紫薇宗的臨時駐地。

閣樓的頂層，開放式的亭子。

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靜靜地坐在亭子的最中央，白玉蒲團，蠶絲玉衣，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這個長眉如刀的美貌男子的身上，反射著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輝，這美貌男子就像是天上皎月的化身一樣，聖潔風流。

一柄宛如秋水流動般的長刀，懸浮在他的頭頂。

秋水長刀。

這長眉如刀的男子，就是紫薇宗的年輕領袖李秋水。

一個被稱作是紫薇宗千年以降最為美貌的男子，一個被看做是紫薇宗百年以來最卓越的武道奇才。

溫柔如同秋水一般的刀意，瀰漫在他的周身，惶惶如氤氳，淡淡如霧氣，隱約還傳來陣陣秋水潺潺流動的聲音，美妙如夜間精靈的歌喉，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纖塵不染，超凡脫俗，不似是塵世間的人物一樣。

隨著他胸膛有節奏地起伏，張口噴出的白色刀意氤氳越來越濃郁。

月光照射，月亮的精華彷彿是也被萃取進入了那刀意氤氳。

頭頂的秋水長刀，刃身逐漸模糊，彷彿是一汪清水一般流動了起來。

時間流逝。

李秋水雙掌十指急驟地顫動，在原地留下一道道虛幻的指印，彷彿是一朵綻開的虛幻銀色雪蓮花，美輪美奐，而他每變換一次指印，頭頂的秋水長刀就模糊一分。

“刀意茫茫，長刀如水……結！”

一聲輕喝。

指印落定。

李秋水睜開了眼睛。

頭頂的秋水長刀終於是徹底模糊消失。

繚繞在他身體周圍的茫茫刀意氤氳變得生動了起來，其中傳來真正刀鳴之聲，一抹璀璨的銀光流動，纏繞在了李秋水白皙如玉的五指之間，像是一條靈活的小蛇一般，蜿蜒攢動。

“終於成功了。”

李秋水緩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