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賊嘻嘻地給林愛卿打電話,質問道:“林愛卿,你這話問得有古怪,快快從實招來,到底揹著我幹了什麼壞事。”
林愛卿本來就心不在焉的,被劉亦然一個電話嚇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整話。
她壓低了聲音,對手機那頭的劉亦然打發道:“我能幹什麼壞事,不過是你先挑起的那個話題,我不過好奇隨口問問罷了……好了,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可不能明目張膽地和你閒聊,被張經理看見了,又該被說了。”
“上個破班這麼費勁,行了行了,等你下班了我再來審你。”
等劉亦然那頭不情不願地掛了手機後,林愛卿突然有些不淡定了,想起劉亦然剛才說的話,她如夢初醒般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嚇得辦公室的同事紛紛用驚悚的眼神看她,以為她出了什麼大事。
林愛卿抱歉地朝他們笑了笑,就尿遁了,她躲在洗手間內來回走動,心裡亂糟糟地拿不定主意。
剛才,劉亦然無意間的話倒點醒了她,她懷疑楊覺哲就是劉亦然口中那個不行的男人。第一,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十分自信的,不說能把人迷倒,但肯定不會把人嚇軟;第二,楊覺哲那天和她可是試了很多次都不行,當時自己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又羞又窘的情況下,竟然聽信了他的鬼話,以為兩人之所以親熱不了,是她導致的。
林愛卿還清楚地記得楊覺哲當時狡辯的場景。
酒店房間裡,楊覺哲惱羞成怒地從鋪滿玫瑰的床上一躍而起,一邊穿衣服扣扣子,一邊語氣不善地責怪林愛卿:“這全都賴你,總是故作矜持,我幾次三番邀你親熱,你都不容商量地拒絕我,搞得我都自卑了,這下好了,主動讓我碰你了,可我潛意識裡已經記住了你拒絕我時是怎麼哭喪著臉的,一想這我就堵得慌,全沒了興致,你說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真是沒勁。”
在楊覺哲她媽不斷攪合下,林愛卿和楊覺哲兩人的感情已岌岌可危,她單純地想要挽回這段感情,才會豁出去做這種事,誰知楊覺哲卻是這種態度。
羞憤的她,此時臉如燙紅的蝦蟹,“我一直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婚後做比較合適……只是……”
“那你現在又找我來幹什麼。”
楊覺哲不等林愛卿的話說完,就粗魯地打斷了。林愛卿憤然地想要開口解釋,他也不給機會,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壓了壓,制止她開口,然後毫不猶豫地說:“既然如此,就分手吧,否則這種情況下,我們只會互相拖累。”
楊覺哲說出口的那些話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像是機器人按照指令發出的話術,那樣冷酷無情。
躲在被窩裡的林愛卿依然覺得背脊發涼,她拉高蓋在身上的被子,想要藉此遮蓋自己此時的羞恥心。可悔恨的心卻將這種羞恥無限放大,她恨自己鬼迷心竅了,才會對楊覺哲投懷送抱,讓他有機會羞辱自己。
為了守住最後的尊嚴,不讓楊覺哲看輕自己,林愛卿昂著頭,堅定而決絕地說:“分手就分手。”
聽到林愛卿的話,楊覺哲如釋重負,心裡那篇編得天衣無縫的分手稿子沒派上用場也沒關係,總之結果是好的就行。他穿戴整齊後,就毫不留戀地闊步離開房間。
對著楊覺哲決絕的背影,林愛卿摔躺到床上,強忍著淚水,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裡,蜷縮成緊緊一團,不透半點縫隙,彷彿這樣就能確保今天丟臉的事不洩露分毫。
屈辱的回憶如洶湧的洪水氾濫,流淌出林愛卿塵封的心底的辛酸和悲痛。她開啟水龍頭,捧了把水洗臉,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罵自己蠢鈍如豬,竟然為了楊覺哲那樣的男人自輕自賤,她更鄙視楊覺哲那個無恥的男人,明明是自己不行,還恬不知恥地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簡直不是個男人,不對,如此一來,他根本就算不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