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黛爾就起來了。
和作息極為規律的家庭不同,公爵父親是基本前一晚參加了舞會,第二天就沒有了早起的精力的,不過不管是阿黛爾還是父親,在平時的時候,兩個人習慣都還不錯,作息活動穩定。
早上九點左右用早餐,阿黛爾會提前一個人在花園裡散步鍛鍊一個清早,上午一般是讀書寫字彈鋼琴學點藝術,下午根據情況來,有事情就接待,沒有事情就喝個下午茶,也有時候接著學東西。
不過因為打算趕早去農莊那邊,阿黛爾今天起得比平時要早上一個小時。
珍妮和瑪麗平常就起得早,她們作為女傭當然不能夠比主人起得還晚了,實際上她們通常都是提前收拾好自己,然後很快地用餐,再來侍奉阿黛爾,這是阿黛爾給予他們的優待。
若是以前的話,可能要給小姐侍奉好了,再在一邊等主人家用完了東西,才能夠輪到他們下去在另一間屋子裡用餐。
「阿曼德,辛苦你了。」
作為阿黛爾的女管家,呂德太太是被特許有資格上桌一道用餐的,不過大部分時候這位對自己要求比較高的嚴肅的女管家並不會享受這個特權,而是站在一側等待她用餐完畢之後再處理。
「管家,勞煩和查理先生、瑟曼莎太太等人說一聲,就告訴他們這三天我的課程停一停,有事情要忙,之後要恢復教學會請他們回來的。」
「是。」頭髮都花白了的管家點頭應是。
這個意思是說,阿黛爾可能要在農莊那邊住上兩三日時間,再多時候可能就要寄信件回來通知了,不過想住再長久一點也不成,社交季還沒有結束,之後她總得回來舉辦沙龍和舞會,還得去各家參加那些早已經下了帖子給她的宴會。
呂德太太已經提前為她準備好了行李等東西,農莊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隨行的還有珍妮和兩位健壯的男僕,男僕騎馬,阿黛爾和呂德太太則上了前一輛馬車,珍妮在後一輛還有不少行李的馬車上,她也不介意此。
「您看起來有些話想說?」
阿黛爾看出來了呂德太太的欲言又止,她像是有些心事,到了眼下不得不發的地步。
「請原諒我之前沒有直接告訴您。」
「是的?」阿黛爾坐直了身子,呂德太太看起來有些嚴肅。
「您還記得,我之前回到故鄉,是為了處理我那遠房親戚的事情嗎?」
「哦,是的,您處理完了才回到巴里涅,我也終於見到了,當時我可高興了……記得好像是您的侄子來了這裡?」阿黛爾思索了一下,立馬就回想了起來。
其實這並不難猜,雖然非常瑣碎,但對於剛剛到達一個陌生的世界的她來說,在那種惴惴不安的心情之下,她每天都在害怕被人發現當做是什麼魔鬼附身的膽戰心驚中度過,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奇怪和糟糕,她一舉一動皆是十分謹慎。
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候可能略顯稚嫩和過分「神經質」的那些滿是不安的試探,彷彿更像是一種缺愛的表現了,不過沒有當初她的謹慎,乃至於延續到現在的小心,興許她也不可能有如今這樣的成績。
雖然回來才過了幾個月,但她卻彷彿已經有了幾年的印象。
畢竟眼下的她都已經能夠微笑著和各家的夫人小姐應酬,便是面對自己一點不熟悉的人物,也能夠笑眯眯地等待著對方或是第三方來介紹,或者是套一些話來掩飾自己忘記對方名字的失誤——
變得更加「老油條」了。
總歸,在社交等方方面面,她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從曾經連自己獨自出門都十分不安,到現在一個人走著也不會有什麼驚恐,她確實變化了很多,也正在逐漸適應這個巴黎上流社會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