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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一眼也沒回頭瞟過他。

連宋君愣愣看著那個背影好一會兒,有些感傷,有些憂鬱。

連宋君正憂鬱在興頭上,抬頭一眼瞟見大太陽底下,緩緩悠悠飄過來一大片濃雲。待識出這朵濃雲後頭隱的是誰,他頓時不憂鬱了。今日這種陣仗竟然還能遇到個來砸場子的,連宋君搖著扇子靠坐在座椅中,覺得有點意思。鳳九彼時正託手將合虛劍送入聖峰之中。尚未丟手的時節,瞧見這片越行越近的濃雲,不由得緩了一緩。便在這一緩之間,聽聞濃雲後傳來一聲笑:“果然是場諸神共饗的盛會,不過鳳九殿下這段兵藏之禮,依聶某陋見,似乎還缺了一個步驟。”霧影散開,一身繅絲貂毛大麾的男子手裡頭捧一個暖爐,被一眾侍從簇擁著含笑浮在雲頭。

這世間唯有一個人,讓鳳九一看到就忍不住替他覺得熱的慌,這個人就是玄之魔君聶初寅。這個時刻出現在這個地方說上這麼一通話,聶初寅擺明是來踢館的。不過白家一眾長輩都在,鳳九自覺此時無需她這個小輩強出頭,收回劍匣子抬眼去瞧他老爹白奕。

青丘諸位長輩中,最會拿面子功夫的還得算她老爹,禮臺上的妙樂停下來,她老爹白奕一臉如沐春風的表情:“本君嘗聽聞魔族一貫瀟灑不拘禮法,卻不想玄之魔君這一派倒是重禮得很,今日我們青丘在自家地盤上行一個古禮,還累玄之魔君大駕來提點一二,真是慚愧慚愧。”

聶初寅眼光激動,臉上卻仍然含著笑道:“白奕上神此言差矣,提點二字真真折煞聶某,不過是聶某曾觀過青丘兩場洪荒時代的兵藏之禮,心中甚為仰慕罷了。猶記得從前試劍後皆有一場比劍,令人心馳神往,可為何今日輪著鳳九殿下的兵藏之禮,卻在試劍後便直接藏劍了呢?”

聶初寅究竟想如何,觀禮的諸神茫然的依舊茫然,明瞭的已然明瞭。

從前青丘的兵藏之禮卻有同新君比試這一環,同輩的仙者皆可挑戰新君,倘輸給新君便輸了,也沒有什麼,但贏了新君卻能得新君一個許諾。相傳白止帝君立下試劍比劍這兩環,前頭一環是勉勵新君即位後上進,後頭一環更是為激勵白家兒郎自小便在同輩間拔頭籌。因得不了這個頭籌便要以新君的身份輸入一個許諾,代價太大了,是以白家的崽兒們雖然個個都是被放養長大,最終還是一一成才了。白止帝君四個兒子皆被如此折騰過,輪到小女兒白淺時,卻因帝后不忍,憐她是個女兒身,天天去白止帝君跟前哭,哭了倆月哭出來白止帝君一點惻隱之心,就將兵藏之禮中比劍這一環截掉了,且預設此後青丘再出女君,其兵藏之禮比之男子均可截掉比劍這一環。

折顏上神微微側身去問坐一旁的白止帝君:“兵藏之禮既是新君繼位後的傳統大禮,若法則上有所更改,必得在青丘的禮冊上也改一改才能在八荒做的了數,你不會一直忘了改吧?”

白止帝君扶著額頭道:“青丘不大重禮你也曉得,此事我的確忘了。”

折顏上神又道:“那……能挑戰新君的同輩之人,你是否也忘了限定只能是青丘的神族了?”

白止帝君含糊道:“前幾場禮均是在洪荒上古,彼時世風淳樸,魔族哪有心眼來討我的便宜,這個上頭我有疏忽也算不得突兀。”

折顏上神嘆息一聲道:“因你這個忘字和這個疏忽,說不得今日便要讓聶初寅討得一個大便宜,且於情於理你還說不出他什麼。

白止帝君皺眉道:“他比九丫頭長七八萬歲,若下場同九丫頭一比,豈不是欺負小孩子鬧笑話,想來不會有這個臉皮罷。他帶的隨從裡頭,我看未必有誰打得過九丫頭。”

折顏上神未再接話,二人各端了杯茶潤嗓子,目光重轉向半空的雲頭,正聽聞聶初寅道:“既然青丘的禮冊上兵藏之禮的法則未曾變動,今日便該有一場比劍,聶某早聽聞鳳九殿下一身劍術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