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份禮物的。
聽說,他最怕蟲子……
正午時分,西北大營的中軍營帳裡已經擺上了飯。
今天的飯菜還不錯,當年的新米滿滿盛了冒尖的一大碗,旁邊還放著一碗紅燒肉,一碟青菜,還有一碗滾燙冒著熱氣的牛肉湯。
路懷東看著他們的西北軍元帥,御封的端郡王爺正端著湯碗,小小的喝了一口牛肉湯,姿態優雅高貴。
他不由嘆了口氣,“王爺,您不覺得耳朵癢癢嗎?”
封敬亭睨他一眼,“怎麼?有人罵你了?”
是罵你才是。路懷東腹誹一句,才開口道:“郭文英他們出去可六天了,只帶了兩天的口糧走的,這麼久沒回來,王爺就不擔心嗎?”
封敬亭哼一聲,“本王叫他試試火銃而已,居然跑這麼多天不回來,難道還是本王的錯了?左右是餓不死他們,一群大活人,還能不會自己找吃的。”
路懷東暗自腹誹,說得好聽,試火銃不得找瓦剌人試,總不能拿南齊的百姓開槍吧?他們和瓦剌打了幾年的仗,這一半年把瓦剌打怕了,一時也不知鑽溜到哪兒去了,想找都找不著。
真要找不著,別說還六天不回來,六十天找不到也回不來啊,總不能讓郭文鶯帶著兩千人去攻打荊州城吧?
他心裡火急火燎,偏這個爺是個心大的,那麼樣的人才扔出去就不管了,出了什麼事,他不心疼,他還心疼呢。
心裡想著,嘴上可不敢說,只小心問道:“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吧?軍需大人不是領兵的將官,又沒上過幾回戰場,可別出什麼事?”
“不用,那小子機靈著呢。”封敬亭說著,又喝了口牛肉湯,大讚廚子手藝好,湯熬的又濃又香。
路懷東沒法,只能退出去。
出了營帳,一眼看見穿著長袍,揹著手站在不遠處,抬首看天的軍師陸啟方。
陸啟方回頭看見他,眯著眼崛起一撮山羊鬍,“怎麼樣?應了?”
路懷東搖搖頭,“也不知咱們王爺怎麼想的,說到底那還是個孩子,還不到十七,功夫又差,就帶了兩千人出去,真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說起來,那還是他認的乾弟弟呢,誰不心疼自家人啊。
陸啟方微微一笑,“王爺說什麼了?”
“王爺說他自己會回來的,還說相信他。”路懷東說著,又忍不住嘮叨了幾句,“端郡王太不地道,平日裡磋磨俺們這幫皮糙肉厚的粗漢子也罷了,郭文英那樣細皮嫩肉的他也下得手。這麼一個心靈手巧的製造天才,他都不當寶貝,瞧搓楞的人家,前幾天一看小臉都瘦巴巴的,哪兒還有剛見面時的水靈樣。”
那個美得讓人眼暈的少年,不知有多少人稀罕著呢。
陸啟方對他那張婆娘嘴很是無奈,老大個人了,一天盯著人家孩子好不好看幹什麼?
他道:“行了,你也別想了,王爺說沒事就沒事。這好劍得磨,好槍得擦,王爺也是想多鍛鍊鍛鍊她嘛。”
路懷東還想再牢騷兩句,轉頭見陸啟方已經越過他往營帳裡邁,只得作罷了。
陸啟方進了大帳,瞧著端郡王還在那兒抱著碗喝湯,不由笑起來,“王爺還真奢侈,還有肉吃呢。”他湊過去,一屁股坐在他對面,也不拿筷子,伸手從碗裡捏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裡嚼起來。
封敬亭看他一眼,“你那兒伙食比本王好,平時缺了你的肉了?”他有潔癖,那隻手都沒洗就往碗裡抓,弄得他再也沒胃口吃了。
陸先生是西北軍的軍師,原本是個南方瓊州一個落魄的師爺,但是才華橫溢,尤其是對軍事頗有造詣。他一次去瓊州公幹,偶然識得,便驚為天人,帶回來當神仙一樣供著。只是這老頭也沒品的很,五十歲的年紀了還愛詼諧打趣,有時候跟個頑童似地。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