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六品神符的人,是祁諺。
以他的修為,強行催動六品神符,遭受了不小的反噬。
他傷勢嚴重,卻顧不得自己,落地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尋顧京虞。
當他找到顧京虞後,所有人卻都沉默了。
「這……」外面的齊長老神色巨變,驚聲道:「她已是油燈枯竭之相。」
這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徵兆。
周圍一片譁然。
亂糟糟中,祁思平冷聲道:「那朵三色花,是用她精血凝成。」
「連續使用精血,致使她全身精血虧空,精神力已接近崩塌。」
靜。
「按理來說,普通人受這般嚴重的傷勢,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鯤門掌門沉吟片刻後道:「卻不知為何,她心脈間還存有些生息。」
也就是心脈被護住了,顧京虞才沒有當即死去。
青雲間內一片混亂。
「這麼說來,她這又是犧牲了精血來造出那朵花的?」
「這人未免也太過不要命了。」
「若是以犧牲大半精血為前提,那她將三個金丹修士送走的事情倒也說得過去了。只是……她做事實在是太不考慮後果。」
這件事,那些長老也提到了。
「七宗大會雖重要,卻也不該以命相搏。」晏山長老長嘆了口氣:「種出這等惡果,眼下怕也只能離開秘境中,出來醫治了。」
不論什麼時候,主動離開秘境,視作放棄參賽資格。
未想到的是,齊長老臉色沉著地道:「沒有用。」
周圍的人神色微變,聽得他道:「她身體所有機能皆已停滯,唯有心脈尚存一息,這等情況之下,哪怕是從秘境之中出來,卻也是救不活了的。」
齊長老輕閉上了眼,良久才道:「藥宗內尚還存有一瓶八品血涸丹,我可以與掌門商議,取出丹藥。」
「可藥宗離碧霄宗太遠,一來一回,只怕她也等不到這八品丹藥了。」
「只怕不行,她精神力已接近於崩塌,血涸丹好,卻只能夠治療身體上的傷勢,精神力卻也是束手無策的。」另一位藥宗長老沉聲道:「觀她如今的模樣,似乎唯有那傳說中的九品迴轉丹,方才有一線生機。」
九品丹藥,那都近乎於仙品了。
而今這世上,莫說壓根沒有人可以煉製得了九品丹藥,就算是有,也沒有九品靈藥可以煉製。
青雲間中。
「這麼說來,顧京虞豈不是死路一條?」
「雖說這話有些不應該,但就方才的事情,全然不值當她賠上一條性命啊。」
「不錯,哪怕傅清真的追到了眼前來,以傅清的品性,也只會將他們所有人從裡面送出來,不會傷及他們性命的。」
「此前一直說她瘋,這次感覺她是真的瘋了,竟把自己的性命不當成一回事。」
「只能說是此人一直以來,皆是劍走偏鋒慣了,過於狂妄,以至於才會做出這等不計後果之事。」
「真的沒救了嗎?這也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這不也是她自己找的死?」
秘境內,顧京虞已經是半點都動彈不得。
祁諺湊到了她的身邊,俯身聽她耳語了句,隨後將她抱了起來,用幻無窮裹住了她,抬眼對蕭翊道:「去極北之境。」
這話一出,外面的人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顧京虞都已經這樣了,竟是還不自行捏碎玉牌出來嗎?」
「難不成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兩位頂級的藥宗長老皆是束手無策,難不成她還可以將自己治好不成?」
「只可惜了這般難得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