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思平不開口,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夠坐立不安地看著晶石中的景象,是緊張忐忑什麼情緒都有。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緊張的情緒也是到處蔓延。
這期間內,秘境中其實發生了許多摩擦,之前積分極高的雲隱軒洪月,還遭到了姜越成和度厄的聯手圍堵,幾乎是交出了所有的底牌,才從這二人的手中僥倖逃出。
卻丟掉了大部分的積分,雲隱軒的弟子也基本被送了出去。
只有洪月和另外兩名金丹期弟子逃脫了,這也是在洪月重傷且用了五品神行符的情況下,才堪堪保住的。
為了避開那兩個人,洪月三人只能選擇往極北之境走。
哪裡想到,半路上竟是遇到了一頭五品中期的妖獸。
五品中期,就是洪月全盛時期也難是對方的對手,更遑論如今。
可事已至此,洪月也不肯放棄,甚至不願意聽旁邊的人勸阻,捏碎玉牌離開。
「別說,這洪月狠起來,也有點不要命的勁。」
「今年參加七宗大會的,都是這樣的狠人嗎?」
「也是姜越成太不做人了,他自己本身實力就比洪月強,還拉來個幫手在身邊。」
「……說起來,度厄知道他們神佛宗被天行宗抄底了嗎?」
「原是不知道的,現在估計是知道了。」
正說著,眾人就見到姜越成和度厄二人,追著雲隱軒的蹤跡,也跟著進了極北之境。
原本平靜的極北之境,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變得格外的熱鬧。
對於這些事情,顧京虞都不清楚。
蒼谷幽蘭還沒有成熟,她身體率先扛不住,神佛宗弟子誦經也控制不了她精神力外溢,加上培育蒼谷幽蘭,又耗費了不少的精神。
顧京虞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甚至連穿著幻無窮,都沒辦法抵禦嚴寒。
冰天雪地裡,她的黛眉上都掛上了寒霜,鴉羽似的眼睫上,尚還掛著冰珠,冷肅的寒風颳在了臉上,生疼。
可她卻是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得已,祁諺坐在了她的身後,調起了全身的靈力,將她攏入懷間,以此來溫暖她。
顧京虞渾身發冷,已是凍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卻還有心思輕笑道:「小孩,你這算不算無法無天啊。」
外面那麼多人看著,他的舊日師門,他的母親都在,他卻把他名義上的師傅緊緊摟在懷裡。
祁諺垂眸盯著她,用只有他們二人的聲音道:「再等三日。」
顧京虞歪頭看他。
卻見他眼底深邃如海,幽沉冷靜地看著她:「若還是不行,我便只能以下犯上了。」
顧京虞微頓,驟然想起他在驚池底下所說的話。
……合著這麼久了,他還惦記著雙修的事呢。
她忍不住挑眉道:「不許胡來。」
「師尊。」他第一次這般稱呼她,眼底卻溺著一片深海:「我已成人了,能為自己所行之事負責,也可以向喜歡之人求歡。」
顧京虞在這凜冬之境,被這句兜頭蓋臉的喜歡,砸得是猝不及防。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他輕嘆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師尊以為,若不是因為喜歡,一個天生魔種,為何要壓抑天性,去守所謂的正道?」
顧京虞:……
「有沒有可能,是你一心向善呢?」
她聽他低笑了句,聲音似陳年的醇香美酒,輕哄道:「我向的不是善。」
而是她,是初次見面,就用他的手,刺入了自己胸膛的她。
「師叔祖,做好了!」江平無視旁邊眼角抽搐的余文光,直接擠到了顧京虞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