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對手。第二個甘肅隊員斯條慢理地擺了兩個欲擲不擲的動作,他疲沓懶憊的動作立刻便為自己招來懲罰——主裁判馬上跑過來,不由分說便給了他一張黃牌;在看臺上放肆的嘲笑聲中,理虧的白雲隊員現在老實多了,他很快就把足球扔進場內;一次短傳,足球到了中圈弧裡;一次斜向的貼地長傳,皮球交到了右邊路;兩個白雲隊員在這條路線上用一個靈巧的二過一配合晃過了那位動作生疏的陶然隊員,然後又插上助攻的白雲邊後衛帶球下底,在角旗區附近他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只能再次把皮球回遞給自己的隊友;第一個假啟動,兩個陶然隊員沒有理會,第二個假啟動卻讓一個陶然防守隊員上了當,那個白雲隊員把球一趟,就抓住這個空擋突過去,然後,他把皮球斜著傳向球門正前方的禁區前沿;這個極具威脅的傳球讓這個區域的陶然隊員一陣混亂,忙亂中,有人一腳把皮球踹出來……
一個綠色的人影突然前插,迎著皮球的落點奔過去,不待皮球落地就撩起一腳,那砰然一聲響就象敲在人們心頭一記重錘……
冥冥中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一揮,所有的聲息都被它沒收了,剛才還拂沸盈天的體育場陡然安靜下來——除了自己的心跳,人們似乎什麼都聽不到!
在許多剛才還激情迸發的人眼裡,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就象默片電影時代裡的慢鏡頭一樣清晰可辨:陶然的守門員半仰身高高騰空而起,努力伸出的手指卻無法夠到那該死的黑白色精靈,它從門柱和橫樑之間那個狹小的縫隙中竄進去,巨大的力量把柔軟的球網帶得高高揚起;目瞪口呆的陶然隊員們就象集體被雷殛一樣,還保持著各自之前的種種姿勢,呆呆傻傻地站在那裡,倆眼直勾勾地望著那在草坪上滾動的足球;在場上的所有甘肅白雲人都擁向那個打進這粒進球的傢伙,把他推攘到沒多少草的草坪上使勁捶打著,所有在場地邊的白雲人都揮舞著拳頭摟抱成一團,呼天蹌地無聲嚎叫著;那扇專為幾百號甘肅球迷預備下的看臺上,瞬間就飛起幾百頂紅紅白白的旅行帽……
一比三……
歐陽東用苦笑來應對老朱那近乎哀求的問題。眼下的景況,只怕是神仙也沒發搭救莆陽陶然了,第三粒進球已經把陶然隊員的精神摧垮了——失敗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屈服和意志上的低沉……假如說在此之前莆陽陶然還有扳平指望的話,那麼,現在就剩下一個懸念了,陶然最後會輸幾個?
“我們……真沒指望了?”老朱喃喃說道,“沒指望了,真沒指望了?”失魂落魄的他只能把這個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實反覆地念叨著。
歐陽東轉過臉來繼續看這場沒有懸念的比賽。他想安慰老朱兩句,可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球員和俱樂部工作人員來說,轉賣俱樂部之後的前途,絕對是兩碼事——球員只是換個城市換個東家,他們還能靠踢球來繼續自己的生活,而對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來說,尤其是對老朱這樣的普通工作人員來說,俱樂部轉賣,就意味他們已經失業了……
葉強重重地嘆息一聲。他沒有料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特別是沒有料到甘肅白雲的第三粒竟然會來得這樣是時候,這可是在莆陽陶然絕對控制了場上局勢時發生的啊。
“他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哩!”他禁不住埋怨著,隨即又問,“難道說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歐陽東搖搖頭:“兵敗如山倒……”這樣淺顯的道理,難道葉強也不知道?一支連精神和意志都失落了的球隊,還能取得勝利?“除非袁指導有辦法能再喚起他們的鬥志……你知道,這個時候只能靠意志了,可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
“對於一個球員來說,什麼樣的東西能激發鬥志?”葉強皺著眉頭,無意識地順口問道。
歐陽東很奇怪地瞅了葉強一眼。說實話,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