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胭總覺得有種被他握在掌心,動彈不得的錯覺。
好像無論她做什麼,都會被他拿捏。
遂避開了視線,沒好氣的問,&ldo;你想要什麼謝禮?&rdo;
她一貫說不過祁越,便直接問。
這一次,的確有他幫忙出手,會更加簡單一些。
更遑論,還有那樣多的病患和手裡這張出錯的藥方,有資格掌控全域性的人,便只有太子殿下。
祁越挑著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在桌面上。
很是漫不經心的模樣。
眉眼微眯,似是在思考。
步青胭也不著急,隨手將一邊的宣紙和毛筆取過來,低頭在紙張上細細的寫了些什麼。
祁越隨意掃了一眼。
紙張上約莫寫著柴胡,甘草一類。
是藥方。
她給病患研製出來的藥方。
看著步青胭低頭認真的模樣,祁越忍不住心頭微動。
很想要將人給攬入懷中,抱一抱親一親。
可眼下的情狀,倒是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略略看著步青胭的發頂,趁著她正是專注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ldo;告訴本殿,你逃避的緣由。&rdo;
他換了自稱。
他想知道的是,她逃避太子殿下的緣由。
幾乎是同時,&ldo;啪嗒&rdo;一聲。
步青胭直接將手裡的毛筆給折斷了。
筆身略硬,不規則的缺口一下子戳進了步青胭的指腹。
一點點殷紅的鮮血,瞬間便湧了出來。
祁越一把將她的右手拽過來,順手取過旁側的棉布給裹上了。
神色隱隱露出一絲不悅。
等到指尖上被纏住了,步青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略帶心虛的將手給抽回來,低著頭,&ldo;我沒事。&rdo;
祁越沒再強求她。
沒說話,只盯著她看。
步青胭雖沒抬頭,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頭頂的那束目光。
下意識咬咬唇瓣,不敢與他直視,只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ldo;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rdo;
心下,卻是慌得不行。
他是怎麼知道,她逃避他,是因為他的太子身份……
祁越似是沒了那僅有的耐心。
弒血扇微微開啟,橫掃在桌面上。
通紅的扇骨,似乎還沾有血腥之氣。
步青胭的視線,下意識就被吸引住了。
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ldo;小胭兒,我給你時間,但我的耐心有限。&rdo;
無論是何緣由,他看上的東西,還從未放手過。
步青胭心神一震。
她說要冷靜幾日,卻未曾說過具體時日。
也從未告訴過他根本緣由。
祁越的聲音再次響起,明明如往昔一般低沉,卻生生讓她感覺,這聲音裡的溫度,似是比方才還要涼了幾分。
&ldo;小胭兒,我不喜你的隱瞞。&rdo;
他要知道,她的全部。
步青胭似是有些緊張,雙手下意識的握拳。
死死的扣進了掌心。
腦中卻是有些混亂。
她要怎麼說,她要如何說?
說她的前世,還是重生?
步青胭稍閉了閉雙眼,有些愁悶,卻沒再逃避,問了聲,&ldo;這就是你要的謝禮?&rdo;
祁越不置可否。
步青胭輕嘆了口氣,道,&ldo;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