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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需要求教,趙山長便很合適。”

……

回憶結束,陳寄羽又忍不住笑了笑,不為其他,只因為事事都如妹妹所預料。

她簡直都像是有神通了。

花園另外一角,副山長跟園子的主人站在一起,同樣聽見了這些人在嘲笑陳寄羽家貧如洗,嘲笑他從鹿鳴宴開始就穿這套衣服,是不是沒有第二套了。

同時,兩人也將陳寄羽停步傾聽,然後對這些話一笑置之、全不在意地走開的反應收在眼裡。

園子的主人站在副山長身邊,眼中光芒閃動,誇讚道:“很好,不卑不亢,不悲不喜。趙兄,你這個弟子很不錯。”

聽到“弟子”二字,副山長心下一動,臉上則難掩得意。

那是當然,有這一園子濁物襯托,這個孩子不知要高到哪裡去。

在鹿鳴宴之後,他帶陳寄羽去參加各個宴席,拿他當行走的招牌,這孩子都十分配合。

在高中解元后,他雖然換了一身衣冠,但副山長知道,這是他同院那幾個好友送他的禮物。

金舉人,銀進士,考上鄉試第一,多得是人給他送禮。

但他一樣都沒有收下,唯一收下的就是這份禮物。

他每次都穿,既代表念著同窗情誼,又代表本色不改,更向外傳遞著他對書院的感恩。

身為農家子弟,他能有今日,全是書院惜才,是收下他的副山長有眼光。

他這樣知恩圖報,副山長哪能不歡喜?

面對園子主人的誇讚,副山長最終笑著道:“我這弟子是不錯,我可是對他寄予厚望啊。”

宴會結束後,趙山長帶著陳寄羽同園子主人告辭。

等上了馬車,車一走起來,趙山長便問他:“明日有什麼安排?”

旁人中舉後,都要忙著結交同榜同年,還要往座師跟房師處殷勤走動。

陳寄羽倒好,就去拜會了一次便再沒去過。

他是解元,自然是座師、房師的心頭肉。

趙山長想了想,要是自己最看好的門生總是不來,他絕對是要慪死的。

左右接下來兩日沒有什麼宴席,他有意提點,想告訴陳寄羽,上門拜會不光可以經營跟座師之間的關係,還可以向他請教來年會試。

——畢竟在朝為官者,訊息總比外人靈通。

然而,陳寄羽只說離開前會再去拜訪座師一趟,並沒有親近意圖,倒是對趙山長說:“學生希望在赴京趕考之前還能回書院,在您身邊多讀一陣書,還請先生教導。”

趙山長頗感意外,不過想了想,答應了下來,說:“好,那就等你回鄉之後再回書院一趟。”

他原本想著帶這一趟,帶到這裡就結束,可陳寄羽的話卻讓他再次起了另一個念頭。

他年紀大了,還沒有幾個弟子。

如果……趙山長捋起了頜下短鬚,如果他願意,那自己會考慮再帶他們去一趟京城,帶他去拜訪幾位故友。

京城居,大不易。

他在京中那點俸祿養不活妻女,無奈才選擇離開官場,回江南做個書院教習。

但他還是有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