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馬”,但聽得裡許之外,馬聲長嘶,潮音和尚跨上白馬,攔截張丹楓那匹白馬,兩匹白馬,竟似十分熟識,此嘶彼應,“照夜獅子馬”竟是不肯過來。張丹楓又是一聲長嘯,那匹“照夜獅子馬”昂首人立,潮音和尚照著馬頸一掌,那馬給他掃中,四蹄屈地。張丹楓心痛如割,罵道:“賊和尚,竟傷我寶馬!”雙掌連環疾掃,可是藍、郝、周、雲四人已將他圍在核心,他急切之間,又不能拔劍,竟是衝不出去。
潮音和尚笑道:“你沒有寶馬,看你如何逃得出去?”話聲未了,他坐下那匹白馬猛然怒嘶,前蹄一起,潮音和尚幾乎給它摜下馬來。這匹馬被潮音和尚收伏多時,本已聽他使喚,甚為馴服,這時驟然狂怒,大出潮音和尚意料之外!
潮音和尚哪裡知道,張丹楓那匹“照夜獅子馬”,正是他所騎的這匹白馬所生。張宗周疼愛兒子,所以讓他騎年輕力壯的“照夜獅子馬”,潮音和尚打傷了“照夜獅子馬”,他的那匹坐騎狂奔發作,昂首跳躍,拋不落潮音和尚,就索性發力向著前飛奔。潮音和尚雖是武功高強,力能伏馬,可是他既不原打傷自己的坐騎,被它馱著發力狂奔,急切制它不住,晃眼之前,竟給它馱了奔出數里之外!
那匹“照夜獅子馬”神駿非常,痛過之後,一聲長嘶,猛然躍起,飛衝過來。張丹楓大笑道:“好,好!”藍天石雙筆急落,郝寶棒金鞭倒卷,周山民一刀斜奔,三人抱著同一心思都是意圖截著張丹楓,不讓他去搶馬。張丹楓身形一晃,向雲蕾所守的方位一衝,雲蕾咬牙一劍,劍鋒卻又是斜斜地從張丹楓面門掠過,說時遲,那時快,那匹“照夜獅子馬”已猛衝過來,周山民迫得斜退避開,張丹楓一躍上馬,郝寶椿猛發暗器“火靈珠”,暗器去勢雖疾,那匹寶馬更快,竟都落在馬的後面。只聽得那白馬書生遙遙叫道:“恕不奉陪,三日之後再見吧!”笑聲蹄聲,飄散空際,眨眼之間人馬俱杳。
雲蕾呆若木雞,藍天石、郝寶椿、周山民三人也都垂頭喪氣。過了好久,潮音和尚才制伏了自己那匹坐騎,緩緩而回,見眾人情狀,苦笑道:“咱們今晚都栽了。說不得三日之後,我也要出手了。”
第二日絕早,群雄結伴西行,石翠鳳經昨晚一鬧,既是生氣,又是傷心,竟不再和雲蕾說話。周山民一路思量,經過昨晚的陣仗,他已深知張丹楓的武功實在雲蕾之上,張丹楓情知她是仇敵,也不忍傷她,足見兩人已是互有情意。他一路思量悶悶不樂,也不再去招惹雲蕾。雲蕾倒樂得耳根清淨,只是心中的苦悶,卻是與日俱增。
三日之後,到了獲鹿,畢道凡所居的山村,山環水繞,形勢甚為險峻。潮音和尚一馬領先,通名入見,只見畢家之中已是群雄畢集,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潮音與畢道凡二十餘年不見,自是狂喜不禁,各道思念。賓主坐定,接到綠林箭、被張丹楓約來的綠林群豪都迫不及待,紛紛向周山民探問,所要對付的白馬書生究竟是何等來歷。
畢道凡道:“令尊金刀寨主與我雖未曾會面,卻久已肝膽相照,他所要追捕的定是萬惡不赦之徒,只看那賊人今日的佈置,已是居心險惡之極,你不必細說,我也要與他動手。”一眼瞥去,只有石翠鳳是個女子,畢道凡拈鬚笑道:“恕我眼拙不知綠林道中出了一位女中豪傑。”周山民代答道:“這位姑娘正是轟天雷的掌珠。”石翠鳳上前施了半禮朗聲說道:“家父有信問候。”畢道凡大喜笑道:“轟天雷有事吩咐,我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這封信我已等了十多年了!”拆信一看,面色忽然一變。
雲蕾心中七上八落,不知信中說的究竟是什麼,只見震三界畢道凡看了又看,把信慢慢折起,放入懷中。周山民正想說那白馬書生的來歷,畢道凡眼光一瞥,緩緩說道:“你不必先說,我有分數。”眼光瞥到雲蕾,周山民道:“這位英雄是潮音大師的師侄,亦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