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忽悠張飛的話術之中,句句沒提“主公在找張飛”,但又句句都在提“主公在找張飛”。
既完美避過了假傳主公命令的問題,又完美向張飛傳達了主公正在找他的意思。
‘所謂的語言藝術,算是被李子坤給玩明白了……’
想到這裡,顧雍不禁縮了縮腦袋,不僅僅是坐在正廳角落的這個位置有些漏風,冷風往著脖頸處直鑽之外,更是不想讓李基太過於注意到。
然而,當真正的老實人離開之後,正廳之內就只剩下三位君子了。
賈詡與顧雍同為“魏晉八君子”且不提,李基那更是一位憂國憂民的純良君子。
只是,君子惜君子的李基又怎麼可能會忽視顧雍?
李基當即便過去將顧雍拉了起來,一邊往著賈詡旁邊的位置一摁,一邊開口道。
“元嘆,怎生坐得這麼遠,且過來文和這邊,這裡最為溫暖不過了。”
“謝李郡丞關懷。”顧雍似是有些欣喜地答道。
“元嘆何故不稱基的字,反而稱呼職務?”李基問道。
“蔡師教導於吾,公即公,私即私,不可公私不分。故以點卯之後的工作時間,自當稱呼職務。”顧雍一臉憨厚老實且一板一眼地答道。
“高!”
李基朝著顧雍豎起了個大拇指,彷彿完全讀不懂顧雍的潛臺詞,反而大讚道。
“不愧是被蔡公多次嘉許之高徒,甚至親自及冠,且取字為‘元嘆’。”
“李郡丞過譽了,且亦多虧李郡丞看重,方能讓元嘆就任‘記事掾吏’一職,正能為吳郡父老貢獻一份力量。”
頓了頓,顧雍問道。“只是不知吾平時具體該如何協助李郡丞記事通傳?”
然而,李基對於顧雍多次暗示的“記事掾吏”如無物,直接開口道。
“正好,文和另有調令將離開吳縣執行公務,那便麻煩元嘆與文和進行一下交接,平時多費些心處理這些政務。”
等李基說完之後,賈詡與顧雍幾乎是同時盯著李基,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幾分怨念。
賈詡想的是:原來是找到工具人了,這才讓我離開吳縣去風吹日曬?
顧雍想的是:工具人居然是我自己?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記事掾吏啊!
而顧雍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竹簡,這一刻也有些裝不下去了,連忙抗爭道。
“李郡丞,以道理而論,吾是沒有資格處理這些政務的。”
“工作期間,不講道理,講規矩。”李基笑眯眯地答道。
“按規矩,吾亦沒有資格。”顧雍反駁道。
李基的笑容越發儒雅隨和,輕輕地拍了拍顧雍的肩膀,說道。
“府衙之內,基的規矩便是最大的規矩,服從上級安排,元嘆可不要說些或做些影響團結的事情。”
這一句,徹底殺死了爭論,甚至就連顧雍擺爛不做的退路都堵死了。
影響團結的事情不要做……
那便是說,顧雍假如影響了團結,那麼後果很嚴重。
假如更加通俗易懂一點,李基就差趴在顧雍的後背在耳邊輕聲地開口道:元嘆,你也不想伱的族人……
“遵命,李郡丞。”
這一年,顧雍年僅十六,及冠之年,承蒙名揚天下的李子坤看重,託以重任,寄以厚望,自願為之臂膀鞠躬盡瘁……
隨後,賈詡一臉吃了啞巴虧的模樣,與顧雍進行了一系列的政務交接,尤其是大量與安置流民有關的繁瑣公文幾乎佔了七成以上,看得顧雍年紀輕輕就似乎開始眼球充血。
而李基也是站在一旁看著整個交接過程,等賈詡交接結束之後,李基開口道。
“元嘆,好好努力,且也勿怪基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