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的熱情一下子冷了下來,簡的話像冷水一樣的兜頭淋下,看著她緩緩張開的金色瞳孔,封邪的心一點點地下落。
“封邪,放過墨騎吧,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是我一統五陸的障礙!”
封邪推開簡,站起身俐落的轉身,“這世上沒有無辜的人,有人生就必須有人要死,這是自然恆古不變的平衡法則!”
“封邪,就算一統了天下又能怎樣呢?你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啊!”
“誰說的?有了權利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簡默默地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湛藍的眼眸裡發出異樣璀璨的光芒,那是欲*望,是貪婪,這樣的眼神簡同樣從穆塍哥哥眼中也看到過,哪怕他們偶爾說過要放棄,但這種眼神卻從沒有消失過。
第224章 墨騎的危機2
簡揚起絕望的笑容,起身緩緩走到封邪身邊,仰頭看著他,封邪詫異地退了一步,此刻簡眼神空洞,眼裡的世界是深的不見底的寒潭,在春天漸漸走遠的季節,這兩汪潭水寒得逼人。讓人想起那些片片飄零著的嫩紫輕紅、粉白鵝黃,以及那些殘香嫋嫋。簡看著封邪,想起從前他站在桃花樹下,笑著和自己說話。那時的他有著清洌的眸子,高挺的鼻樑,還有潔白而整齊的牙齒。他的笑容,讓簡感受到了整個春天,而如今這個春天竟然是如此的腳步匆匆而過了……
忽然肩膀一陣劇痛,簡下意識俯下身子,封邪驚慌地托住她連聲問:“怎麼了?”
簡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沒事……你走吧……”
“你撒謊!你在桃花塢裡也時常這樣,到底是什麼病症?”
簡抬起頭目光清明:“人一生最無奈地不過一死而已……”
天黑了,封邪站在營帳外無聲無息的迎著那縷消失在地平線的冰冷。心不住的往下掉,久久沒有落底的回聲。他知道,在衰微的堅持裡,早已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悲劇。
“人一生最無奈地不過一死而已……”
什麼意思?
手裡的砂石輕輕碎落在地,尖銳的稜角割傷了額頭緊鎖的一份滄桑。他緩慢地抬起手來,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腦海裡近乎快意的翻卷著疼痛的浪花。
渾濁陰暗的天空一角,突然出現了一隻紙鳶。一隻拖著長長尾巴的斷線的紙鳶。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一陣揪心的悸動從頭頂由上而下的傳遞,封邪的腳開始麻木,他跌坐在草地上,目光渙散的看著那隻越來越高的紙鳶。
“簡,紙鳶……”
嘴裡無意識的絮叨著,宿命的絕望再次如潮湧來,他,猝不及防,將臉埋進那還殘留著血跡的掌心裡。他的丫頭越來越遠,越飛越高,他總覺得抓不住呵,那暗紅的絲線勒痛了手,勒痛了心,封邪無力的喘息著,抬首,那高飛的紙鳶靜靜地飄在視線可及的空中,彷彿一隻冷酷無聲的眼睛隨時隨地冷冰冰的注視著自己。
“封邪!”
肩膀上多了一雙柔軟的手,葉姜挨著封邪坐了下來,她接過封邪的手,轉身拿出絲帕小心的為他處理著傷口,封邪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天際,只聽他幽幽地問:“是我錯了嗎?”
“不是!”葉姜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是她錯了!”
“也不是!”
封邪突然有種欲*望對著那隻拖著長長尾巴的紙鳶放聲慟哭,以擺脫那種包裹著自己的宿命和絕望。
“葉姜,我是真的愛她,我可以不計較她的立場,她的背叛,甚至不去計較她是不是真的不愛我。我只是不能忍受別的人碰她,愛她,甚至是想,也不可以!”
“嗯,我明白,這是男人的通病!”
葉姜無所謂的聳聳肩,搞得封邪有些狼狽,她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