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蚣頭陀喘著粗氣,目中的邪氣漸漸消淡,額上不住跳動的青筋也逐漸消失,那面容更是慢慢恢復了平和。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望著杜秋陵冷冷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杜秋陵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多廢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求菩田大師還你自由。”
一聽“自由”兩字,蚩蚣頭陀眼中便露出了幾分熱切的光芒。但作為一門之主,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會白白給予自己恩惠,於是便又冷靜地說道:“說你的條件吧。”
杜秋陵說道:“從今日開始,將千銅門及原玄鐵宗的勢力併入三元真鐵門。”
蚩蚣頭陀仰頭大笑起來:“就憑你這黃毛小兒,也想騎在本門主的頭上指手劃腳?笑話”
杜秋陵並不動怒,只淡笑道:“閣下在這裡靜修多日,世間許多事情,怕是也看破一二了吧。你心裡很清楚,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順利收編你手下的勢力,只是所花費的時間要多上一些罷了。”
說著,他便將千銅門的兩面門主令牌,以及那個玉焰魔銅戒拿了出來。
蚩蚣頭陀一見他手上的玉焰魔銅戒,便又震怒起來:“
把它還給我”若不是那法陣將他死死地困在佛光之中,恐怕他已經咬牙切齒地撲將出來了。
杜秋陵微笑道:“閣下絕非庸才,只可惜走了邪路,以至於這玉焰魔銅戒也受了玷汙。”說著,他便輕咬舌尖,將一口鮮血噴在那玉焰魔銅戒上
緊接著,他連續換了數個道訣,在一陣晦澀低沉的“元武火靈歌訣”咒語聲中,一粒朱雀靈火種子及一粒炎牙狼焰種子便被他注入了玉焰魔銅戒之中。
那玉焰魔銅戒上的火焰狀玉石立刻便變得殷紅如血,一股極強的熱力託著一紅一白兩朵靈火種子緩緩升起,小小的玉石似是突然燃燒起來一樣,往這空間中釋放出強大了千萬倍的無色火焰
無色的玉焰靈氣扭曲著空間,令法陣中的蚩蚣頭陀的身影都模糊起來。與此同時,那玉焰靈氣之中也產生了一股無比強烈的吸力,星星點點的銅黃精砂從四面石壁中抽離而出,懸浮在了空中。
不一會兒,那黃色銅砂便統統聚集在了玉焰靈氣之中,一股濃烈的黃氣翻騰湧動,漸漸變成了被燒得發亮的黃色熔漿。
未幾,那黃色熔漿便凝化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此人長眉高冠,手持一把澄黃長戟,胯下騎著一頭龍馬銅獸,看上去如同神靈一般威嚴不凡。蚩蚣頭陀一見那人影,面上竟突然露出了羞愧、驚駭、激動的神色。
只聽撲通一聲,這身材魁梧的蚩蚣頭陀竟像個孩童一般跪倒在地,低著頭哽咽道:“祖師爺,徒兒不孝,徒兒無能……”
原來,出現在玉焰靈氣之中的這個幻影,竟然是千銅門的創派祖師。
杜秋陵見蚩蚣頭陀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笑。這千銅門祖師爺的幻象,其實是他以“幽影術”變化出來的。他先前從白鷲道人的隨身物品中曾見過此人的畫像,此時為折服蚩蚣頭陀,一時靈機一動,竟然收到了奇效。
而蚩蚣頭陀被那轉輪法王重傷之後,境界已跌到了凝脈初期,再加上身處囚籠之中,一時竟分辨不出來。
杜秋陵收回功法,空中的靈火種子,玉焰靈氣,以及那千銅門祖師的幻象,便統統消失了。
蚩蚣頭陀緩緩地抬起頭來,面上已滿是驚詫之色。從剛才的一幕來看,眼前這少年人與玉焰魔銅戒之間的契合程度,竟然要遠勝於自己與玉焰魔銅戒間的契合度他不但能發揮出此靈戒的最大威力,而且還能激發出隱藏在靈戒內的祖師幻象,這莫非意味著他已得到了這玉焰魔銅戒的認可?
蚩蚣頭陀正在驚疑不定地猜測,杜秋陵又說道:“閣下已經別無選擇。與其讓此靈戒隨你一同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