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扎特,他們都是無條件同意的。”我說。
“大概吧。”
“放心,上帝拿走你的童年,但會在別的時候補償給你些什麼,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走著瞧。”貓君笑道。
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但是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我已經認為自己足夠大了,大到足可以開始人生第一場戀愛的地步。
“為什麼總在這裡?”貓君問我。
“沒地方可去,到處都熱的死人。”
“你這麼大的人不是應該在工作嗎?何以會這般空閒呢?”他疑惑的追問。
“本來也想工作來著,但是散一散心也是很必要的,一工作起來也就宣告肆無忌憚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
“那豈不等同於是到處漫遊麼?”
“是這麼說的……”
“從哪裡來?當真去過很多城市麼?”
“倒也沒有,從北部城市就這麼一路走過來的,隨便在哪裡上車下車,全無計劃可言。”
“會很有趣嗎?”
“這個還真沒在意過,只是到處走走而已。”
貓君盯著我,在此露出不解和羨慕的表情。畢竟大人常會做些難以被理解的事情,在他這個自以為已經長大了的年紀還是未必全然能夠理解的。
“很喜歡這裡麼?我是說這家店。”貓君說。
“當然,看不完的有趣的書籍,口感蠻好的咖啡,而且一天到頭都有冷氣和音樂大放送,一切看上去都是完美的不能在完美了。”我說。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姐姐……”
“這個我知道。”
“交響樂怎麼樣?愛聽麼?”貓君問道。
“還好了,不過聽的是比較少了,會覺得沉悶了一些,”我擺擺手,“平常都聽爵士來著,畢竟交響樂對我這個業餘音樂愛好者來說有些過於沉重了。”
“哪裡沉重了?奇怪的論調。”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意見,大概可算作沒長大的人的標誌之一。成熟的人不會說這種話,起碼在這種情況下會不說話。
“愛好不同罷了,我偶爾也會聽的。”我解釋說。
“誰的曲子?”他問。
“維伐爾第。”這是當真聽過的。
“他的曲子蠻可以的,你的品味還挺高。”被一個孩子揶揄,難免使我哭笑不得。
“就知道他而已,以前在大學的音樂課程裡有看到過。”我說。
“星期天的時候可有空麼?”貓君突然極認真的問。
“做什麼?”我詫異道。
“在市中心的劇院裡有一場全省小提琴比賽,那是決賽的賽場,”小貓看著我道:“去聽一聽怎麼樣?說不定我會演奏維伐爾第的曲子。”
“半決賽你的名次怎麼樣?”我問。
“少年組的四強嘍”
“可要門票麼?”
“不要的吧,不過聽說全部比賽結束後還有市交響樂團的演奏可看。”
“這樣啊,那不妨去看看。”
“一言為定吧……”
“當然,一言為定。”
難以想象吧?我會跟一個孩子聊得這麼投機。小貓走了之後,我在唱片架上找出了一本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隨想曲》的唱片,是他1805年的作品,演奏者是薩爾瓦多·阿卡多,他曾被譽為當代的“帕格尼尼”。我拿給唱片店老闆,請他換掉唱片機上不敗的狄西蘭爵士樂。
9。
當下個星期天來臨的時候,我去了市中心的大劇院,以實現我對小男孩兒貓君所做過的承諾。少年組的比賽開始的時候,我站在臺下的一個角落裡。
貓君沒有演奏維伐爾第的作品,而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