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應了臨猗,可是不再出徵?”姜嬈岔開話題,衛瑾沒有點頭,只是輕不可聞地嘆了“良辰好景,不說這些。”
姜嬈笑了笑,抬頭凝著圓圓的滿月,“北境的風光,想來定與中原異趣。”
衛瑾忽然側過頭,“你若是想去,待餘孽清剿完畢,朕帶你去瞧瞧。”
眼前的男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也終歸是逃不過命定,姜嬈忽然記起,昭和帝卒年四十有五,如今一算,不過四年爾…
揮開煩亂的思緒,也許,歷史早就變了軌跡,看衛瑾器宇軒昂,征戰四方,倒比年輕時還強健。
姜嬈莞爾一笑,嬌豔如月,“陛下可不能反悔。”
衛瑾勾了勾她的手指,笑意未達眼底,就瞧見了她頸間的琥珀墜子,不由地冷下臉色,“朕送你的首飾不夠用?不許再戴這個。”
說著就去解下,姜嬈往後一撤身子,“武安侯千里迢迢送臣妾禮物,其心意甚重,他為人君子不凡,其心昭昭,陛下又何必如此介懷?”
衛瑾搬起她的下頜,“君子不凡?其心昭昭?這就是他可以染指朕的女人的理由?”
姜嬈登時有些氣弱,原來那晚樹林裡的事情,衛瑾早已窺見。
用力掰開他的桎梏,“說起來,臣妾還曾與他有過夫妻之約,陛下心裡清明。”
“朕自然清明,朕送你的禮物,你視若無物,他送你的就珍貴的緊。”衛瑾不容她反抗,直將她圈在懷中,直直對視。
“禮物?陛下可是送了臣妾一份大禮,那女子水靈嬌嫩,真是教臣妾驚喜萬分,您看給一個貴人的名分夠不夠?”
衛瑾眼神冷下來,發狠了似得在她唇瓣上吸了,“休要拿這話氣朕,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朕,區區一個女子又能算甚麼?你不會在意。”
原來,這才他心中所想,這才是他這麼多年來冷漠相對的根由!
我若不在意,當初豈會不顧倫常,也要生下臨猗,我若不在意,又何必空守在這紫微城裡?
這些話,在姜嬈胸中反覆迴盪,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璇璣過來稟報,“回陛下、懿貴妃,青葉殿有事,還請陛下定奪。”
璇璣是聰明人,並沒說破,事實上,是白靈差人到含元殿,說京中水土不服、身子抱恙,教陛下前去探望。
離開初棠宮,衛瑾轉了方向,直接回含元殿,根本沒有打算去青葉殿。
……
遠在青葉殿的白靈,進宮已有一段時日,皇上隔三差五地回過去,但始終沒有留宿。
可僅憑這一點,已經足以彰顯寵愛。然而皇上的態度很不明朗,至今未給她一個正當的名分,就這麼一直住著。
私下裡,紛紛揣度,如今後宮懿貴妃獨大,定然是她容不下旁的女子。
加之,有一回御花園賞景兒,那白靈與安貴人恰巧遇上。
安貴人是個沉不住氣的,一時間,白靈樣貌肖似懿貴妃的流言漸漸傳開,更是加重了宮裡的猜測。
□□前朝,皆掀起不小的漣漪。
鎮國將軍一派,早已多番請奏,立華賢妃為後。
然駁回理由,始終只有一條,華賢妃無子嗣。
鎮國將軍豈會不著急?眼看如今天時地利,只差人和,私下裡請了許多民間的名醫高手,替女人診脈開方,調理身子,卻都無效。
唯有盛真心裡清明,皇上來她殿中宿夜,便都是睡上一夜,根本不曾近身,又怎會有子嗣?
只是這樣的話,教她如何對外明言?說皇上已經多年沒有臨幸自己了?
她做不到,她無法面對父兄的期許和寄託。
就在眾議紛紛時,初棠宮再次傳來喜訊,狠狠地給了所有想要趁虛而入之人響亮的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