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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疑惑呼之欲出,卻沒人能解。

皇后的祭服,並不差姜嬈這一針一線。那包錫箔攥在手中,如燙手山芋。

自己知道歷史的結局,但鄢秦侯夫人不知,所有人皆不知!

眼看明爭暗奪,到底該不該插入一腳,告訴鄢秦侯夫人,凌平王不是未來的君主?

回到永樂宮,她找了個藉口到廚房上去,迅速捏了一把麵粉。

將錫箔中的毒藥一股腦丟進鼎爐中焚掉,再將麵粉放入,仔細包好,裝入袖袋。

就目前局勢來看,兩方鼎立,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不如見風使舵來的安全。

……

侍疾的妃嬪要格外早起。

紫微城的天幕還未亮起,寂靜默然,東方那一顆啟明星掛在天邊,似有淡白的天光隱隱將要升起。

有宮人打著木更,從嘉和宮道上悄然走過。

小林子引著已然梳洗完畢的惠妃,往含元殿而去。

殿門高闊,乾雲蔽日,需要攀上二十九層玉階才能看到全貌。

七座龍紋抱柱直聳入雲,候在含元殿外,姜嬈回頭望去,便能一覽皇城錦繡。

漆黑的金絲楠木殿門開啟,而後一條腿踏了出來。

姜嬈沒敢抬頭,但憑著藏青色衣襬下端紋路,和如此明顯的特徵,能判定此人就是李非。

然後有三名宮女將她領入偏殿,一層一層,仔細將渾身搜了一遍,細至釵環配飾,內衣束胸,都查了個底兒朝天。

見惠妃手上的玉鐲精巧,玉質上呈,像是御賜的物件兒,宮女遂沒教她取下。

姜嬈定了定神,款步走出。

一切,沉悶而有序地進行。

李非佈滿深刻眼紋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抬手示意姜嬈可以入內。

殿中燭火通明,案上兩具青瓷臥羊八角燭臺燃著明蠟,雕樑畫棟,龍鳳圖騰。

九鼎銅爐中焚了寧神香,也遮不去身體頹敗的氣息。

姜嬈按照鄭秋的指點,先將寢榻周圍收拾妥當,又輕手輕腳地替躺在榻上、紋絲不動的衛齊掖好錦被。

有宮婢端來熱水,因著自己曾多年病榻,是以知曉如何服侍癱瘓之人,待她梳洗完畢,已經到了喂藥的時辰。

姜嬈規規矩矩地坐在龍榻旁的矮凳上,望著衛齊枯瘦的容顏。

太祖殯天那年,不過五十四歲,許是常年征戰,身體消耗虧空,加之建國初期,政務繁重,是以早衰。

她徑自出神間,榻上安靜無聲的皇帝突然張開了雙眼,目光移來,凝住她。

姜嬈有一瞬的怔忡,竟然忘記了身份,與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對視了片刻。

待反應過來,她才起身一福,“陛下該服藥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衛齊抬手擺了擺,示意她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送上一更~照例收花花。

借地方說一句,某繁實在不擅長寫番外,所以春宮不會有番外…沒有番外的番外,才是最好的結局~

☆、媚骨

姜嬈緩緩探身,臉容越發清晰地映入衛齊眼中,他突然伸手將她細腕握住,“你是誰?”

她欲往回撤,卻不料衛齊雖病著,但力道並不小,且她不敢怠慢,也就拉開一些距離,字句清楚,“奴婢原是尚服局女官,乃陛下新選的惠妃。”

“為何朕…從前…沒見過你。”他神色十分複雜,姜嬈讀不懂他的心思,只得端著笑意不放,心下盼著宮人快些送藥來。

“你家中還有,何人?”

姜嬈細細搖頭,“蒙陛下垂憐,家中已無族親。”

皇上問的,似乎超出了該有的範圍。

李非的腳步聲如同天籟般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