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單手握在唇邊,似是極力剋制住笑意,可高大寬厚的肩膀卻一聳一聳的。
她,竟然也會有弱點?而且是如此…奇怪的弱點!
姜嬈放開他的手,憤憤地盯了他一眼,“陛下儘可取笑奴婢。”
好像來到金戈臺,他的露出笑容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姜嬈微微愣神,其實,他笑起來更好看些,可以掩蓋住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冷厲和殘忍。
衛瑾撫了撫她的髮髻,很輕很柔,“女子膽小些很正常,但是放在你身上,朕還是有些意外的。”
姜嬈唇角咧地更開,綻出一個極是嫵媚明豔的笑,“原來,奴婢在陛下心中是當做男人看待的。”
不出所料,衛瑾又笑了,“朕不好男風。”
姜嬈終於忍不住,咯咯地輕笑起來。
這殿中有人,她一進殿門就已經看到,皇后隔著紗簾定定立在原地。
但如今,她不想退縮,既然選了這條路,那麼各憑本事。
是以從開始,她就當做沒有看見,肆意談笑,因為她算準了,以皇后的性子絕不會在此刻出來攪局。
謝盈柔不是很裝作喜歡隱忍大度?那麼,就成全她好了。
割破鳳袍,擾亂大典,私通宮人,這三宗陷害,宗宗要她性命!這筆爛賬,絕不算完。
何況,拋開一切,姜嬈更願意遵從本心,上一世已經活的身不由己,老天再次恩賜的機會,她決不再錯過,任人擺佈。
強壯有力的手臂將她攬過來,幾乎是推進內室,“去罷,有朕在,一切都不必害怕。”
姜嬈掛著甜甜的笑,主動環上他的脖頸,遞上櫻唇。
衛瑾握住她腰肢的手順勢下移,然後兩人極是纏綿地吻在一處。
紗簾後,皇后雙手的指節捏的泛白,沒有血色,正如同她蒼白的臉。
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毫不顧忌禮義廉恥,就這麼公然勾引皇上。
而且皇上是如此的享受,那樣柔軟的神情,她已經多少年沒有再見到過了。
即便是如今她貴為皇后,外人看來光鮮,可那每月的初一十五,皇上很少碰自己。
這樣的纏綿的吻,更是從沒有過…
衛瑾絕不是受女人擺佈的男人,為什麼獨獨對姜嬈這般例外。
她想不通,即便當真是姿色過人又如何,自己的樣貌絕不會比姜嬈差。
那些傳聞聽著,卻遠沒有如今親眼所見來的更恨!
那女子柔軟的腰如靈蛇一般,款擺著被皇上推進內室。
自己和姜嬈最大的不同,只怕就是身份地位,自從登上後位的第一日起,她便已經失去了這樣肆意的資格。
皇后緩緩從紗簾後走出來,笑意溫柔,“還記得多年前,臣妾隨表哥第一次來這裡,您送了一隻射獵的銀狐給臣妾。”
衛瑾點點頭,語氣很淡,“但是你卻將它放生了,連那樣珍貴的銀狐皮也不要。”
皇后似是沉浸在回憶中,柔和彷彿一團暈開的光華,“不知陛下今日可還會如當初一般,送給臣妾?”
衛瑾任由她端來戎裝,就勢拍了拍她細白的手背,“皇后想要甚麼,儘管開口,朕都應允。”
皇后的手微微一頓,盤扣散了一顆,多麼溫柔的語氣,卻疏離到極致!
而從前,就算他是那個面冷的三殿下,卻總能對自己溫柔。
可如今,只怕他的柔情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表哥答應了,可不許反悔。”在他面前,無論有多傷心,都要裝作年少時的繾綣。
衛瑾不再說話,徑直入了內室。
闔上殿門的瞬間,他靜靜立著。
七年前金戈臺的往事,如潮水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