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的音調抑揚頓挫,情緒之飽滿簡直像是在演話劇。
白榆反應過來“九皇子妃”說的是她,抬眼望過去。
很快那女子身邊的其他幾個身著華服的女子,都開始掩唇發笑。
有一個人接話道:“七皇子妃有所不知,九皇子妃乃是家中庶女,高門庶女同賤婢無異,想來平日是根本上不得家中席面的……”
另一個人也接話道:“十皇子妃所言差矣,庶女和家養的奴婢無甚分別,還上什麼席面,應當和下人一起在廚房吃才對啊……”
這幾l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笑得諷刺,一邊面帶挑釁地看向白榆。
白榆這才發現,這幾l個人正是之前和她在一個院子裡休息的皇子妃們。
具體都是幾l皇子妃,白榆根本就記不住,她的小腦瓜從來不記這種無用的東西。
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七皇子妃,長得小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單論長相還挺可愛的,但是很顯然對白榆惡意滿滿。
白榆想起之前給皇帝送壽禮的時候見到過七皇子,跪地磕頭的時候有肚子頂著,腦袋都挨不到地。
深覺這七皇子妃是美女配了豬,恐怕把腦子配壞了。
七皇子妃用一種矯揉造作的語氣說道:“大家不要這麼說嘛,九皇子妃雖然是庶女出身,如今卻也已經是皇子妃,與我等平起平坐。”
“我們一同敬九皇子妃一杯,當是對剛才失言的致歉。九皇子妃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我們幾l個計較,大家都是姐妹……”
說著幾l個人竟然像約好了一樣,全都站起身朝著白榆的方向走過來。
桌子都挺矮的,而且宴席擺得也算密,這幾l個人一站起來白榆就知道她們沒憋好屁。
她們幾l個人的道行不夠,想要幹什麼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白榆抬眼看了她們一眼,不緊不慢地喝掉了碗裡面的熱湯。
這才在幾l個人端著酒杯過來的時候端詳眼前的人,白榆看著七皇子妃在正前方,幾l個人分別跟在她後面。
待到七皇子妃走到了合適距離,白榆從桌子底下伸出腳,直接蹬在了七皇子妃的腳踝上。
七皇子妃猝不及防,“哎”了一聲,就朝著白榆的方向傾倒而來。
酒液潑在白榆身上,白榆並沒有躲避,而是“猛地”起身,一臉擔憂地作勢去扶七皇子妃。
“七皇子妃小心!”白榆起身太快,把她面前的小桌子上面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全都帶翻了。
湯湯水水瓷碗盤碟亂飛一通,周邊被殃及的人立即起身躲避。
而那七皇子妃身後的幾l個人也來扶七皇子妃,然而她們手中還捏著酒杯,裡面盛著酒液,就只能空出一隻手來抓。
白榆“扶住”了七皇子妃後,對著她近距離地微微勾了下唇。
一張溫良的面容登時透出了幾l分邪佞。
手在七皇子妃的胳膊上
狠狠一擰,七皇子妃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
本能地甩開白榆,她一抬手,白榆一鬆,七皇子妃把她身後上前的十皇子妃的臉抽得“啪”一聲脆響。
十皇子妃被抽得身形不穩,向後倒去,她身後的人自然也跟著遭殃。
白榆又去扶她們,裝著身形不穩,結果就是每個人的膝蓋窩頂一頂,腳底下拌一拌。
“啊!”
“啊啊啊!”
“啊啊啊——”
場面一時間十分熱鬧,連絲竹管樂之聲都被蓋住了,好似大型殺豬現場。
而白榆“扶”了一大圈,最後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滾在了地上,像是被打倒的保齡球,嘰裡咕嚕地翻滾著,和之前白榆撞翻在地上的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