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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離去

就這樣，在徐清凡的注視下，小獸蹣跚著腳步向著它的母獸靠近著。

這隻小獸它原本只是站在遠處好奇地看著母親為自己捕捉食物，完全沒有想到過母親會被擊敗的可能性。因為在它看來，它的母親是無敵的。事情開始時的發展也果然如它所猜想的那樣，它的母親一直大佔上風，追著“獵物”到處跑。

但隨後，事情的發展卻急轉直下，它面前原本清晰的視野前不知何時開始佈滿了迷霧，而它母親在迷霧中的吼叫聲也越來越憤怒焦急。聽著母親那憤怒焦急的吼聲，它也漸漸地開始有些不安。突然，它發現自己母親的吼叫聲再變，變得淒厲痛苦，小獸聽到這裡時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不安，急忙向著自己母親吼叫聲響起的方向跑去。只是如果小獸想要尋找它的母親的話，必須要透過重重的迷霧，動物的本能讓它感覺到了眼前迷霧的危險，但為了尋找母親，小獸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只是小獸明顯沒有它母親那樣強大的對迷霧的抗性，當迷霧隨著它的呼吸進入它的身體時，它感覺它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沉，身體變得無力，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沉重。終於，靠著想見母親的堅持，它最終還是走出了迷霧。

但走出迷霧後，眼前所見的一切，卻讓它驚呆了。原本威武強大的母親，此時正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神黯淡無光，嘴角泊泊的流出鮮血。看到自己的到來，它的母親卻絲毫沒有抬頭。而原本母親為自己逮捕的“獵物”，卻靜靜地站在母親的面前看著母親。

“嗚……”

看到母親那無力地躺在地上的樣子，小獸低低的喊叫了一聲，告訴母親它來了，但小獸卻驚訝的發現，任它任何喊叫，它的母親竟然沒有回應自己，更沒有像往常那樣伸出她那溼暖的舌頭來舔自己的身體。

看到母親依舊不理自己，小獸急了，不顧自己身體的無力和腦袋的昏沉，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己母親的身邊，再次低聲叫了一聲，卻發現母親還是沒有回應。然後又用頭拱了拱母親那龐大的身體，但小獸卻絕望的發現它的母親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在小獸還準備要再做些什麼的時候，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迷霧的侵襲，昏迷了過去。

小獸昏迷了過去之後，身體虛虛地靠在母親身上，似乎即使昏迷也不忍相離。

妖獸有沒有神智？身為萬靈之長的人類當然不屑於研究這種問題，但徐清凡這時分明從小獸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種哀傷和依戀的味道。

看著眼前昏迷過去的幼獸，徐清凡眼神複雜，手中“枯榮尺”拿出來又收回去，如此反覆多次。

對於毀滅了自己家園的碧眼雲踢獸，徐清凡無疑是恨之入骨的。眼前這隻小獸顯然就是碧眼雲踢獸的孩子，徐清凡應該殺了它。而且碧眼雲踢獸長大之後性情暴躁，多傷人性命，徐清凡殺了它也算是為民除害。再說像碧眼雲踢獸這種高階妖獸往往智商極高，眼前這小獸現在已經見到過了徐清凡的樣子，殺了它也可以算是杜絕後患。

總之，殺掉這種小獸的理由有無數個，而且殺掉眼前這隻昏迷的小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它在沒有成長前身上的鱗片遠沒有它母親那樣堅固。徐清凡的“枯榮尺”可以極為容易的穿透它的身體。但或許是因為小獸現在那弱小的樣子，又或者是因為剛開看到它為了尋找母親而苦苦的堅持。徐清凡雖然有殺它之心，卻遲遲下不了手。

突然，徐清凡想起了小獸昏迷前向自己看來的眼神，那種絕望哀傷摻雜著怨恨的眼神，徐清凡覺得自己彷彿在哪裡見過。

是了，四天前，徐林死後的那一刻，婷兒看向自己時的眼神不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