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想,如今一樣的主子,自然一樣的奴才,誰受誰的氣,聽尚香口氣衝,也上來脾氣,道:“我先來的,該我先打水,憑什麼讓你?”
尚香聽她口氣不善,就也不跟她廢話,使勁一扯,玉兒力氣小,水桶被尚香扯了過去,還把她閃了趔趄,井臺上滑,玉兒腳下一出溜,站立不住,往後滑倒,做了個腚蹲。
尚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一桶水,提著走了,理也沒理她。
玉兒這一跤摔得不輕,一下子起不來,待尚香走了,她慢慢爬起來,扶著腰,盆子甩出老遠,她一步步挪到盆子旁,吃力地彎腰,拾起臉盆,水也打不了,看樣子是腰扭了,不敢吃勁,就拿著空盆子一瘸一拐走回去。
紅箋過年這幾日,打扮漂漂亮亮的,會同進府的小姊妹,小姊妹裡像她混上通房的不多,多數還在侍候人,她借這個機會炫耀一番。
等了半天不見玉兒打水回來,就有些不耐煩,拿起梳妝檯上的犀牛角篦子像是賭氣地用力通頭髮。
外間門一響,紅箋在裡屋大聲道:“打個水這麼半天。”
看玉兒進門,提拉著空盆,手扶在腰上,走路小心翼翼,像是不敢吃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才好好好的,出去一趟,變成這樣,還要我這主子侍候你不成?”
玉兒呲牙咧嘴,撅嘴委屈地道:“奴婢先去的打水,尚香後過來,卻搶著先打,把奴婢推搡倒了,在井臺上摔的。”
紅箋是個直脾氣,一聽,就來了火,“什麼?她把你打的,你死人啊?沒長手,讓人打成這樣,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越說越氣,站起身,“走,找她去。”
詹府年下幾日,每日家宴不斷,英姨娘樂得去吃,昨兒貪吃又多吃了兩口,結果宴席過半,她就覺得胃裡攪動,提早回去。
沒等走到二房,一出花廳門,她就忍不住,哇哇大吐,結果走一路吐了一路,勉強支撐著由尚香扶著回來。
剛進門,又是一陣大吐,直吐得胃裡空空的,才好受些,英姨娘趴在炕沿邊,頭耷拉在炕沿下面,不動彈,尚香看她難受,想大概吐完了,走去外間端過茶壺,裡面水是溫的,就倒一杯,意思讓她漱漱口,可英姨娘一捱到水,才喝了半口,又吐開了,尚香看她除了水,已經沒別的好吐了,發愁道:“見天吐,總不是個事,少夫人進宮去了,明早奴婢去回少夫人請大夫來。”
就這樣折騰一晚,尚香打水進來,英姨娘覺得口裡膩,用青鹽漱口,剛含了口水,胃裡又一陣翻騰,口裡的水一下子吐了出來,把尚香唬了一跳,小聲道:“奴婢看姨娘不像是吃壞了肚腸,怎麼喝水都吐,是不是那藥吃壞了胃腸。”
英姨娘皺眉,小巧的五官都湊一塊了,想了想,也懷疑道:“或許是吃那藥把胃吃壞了。”
尚香突然想起胡三拿給她藥時說的話,對英姨娘道:“我想起來了,那胡三說了,這藥不能常吃,想是吃日子長了。”
英姨娘剛想說話,就聽外面吵嚷聲,“出來,尚香小蹄子出來。”
主僕二人一聽是紅箋的聲兒,尚香心裡有鬼,不敢出去,直要往英姨娘身後躲。
“尚香小蹄子,躲去那裡?”隨著聲兒,紅箋叉著腰進來,後面跟著捂著腰的玉兒。
“妹妹,這是為何?大清早的吵吵。”英姨娘冷臉道。
“還不是你的好丫鬟,你問她,剛才做了什麼?”紅箋手指著英姨娘身後的尚香道。
英姨娘忍住氣,回頭問尚香道:“怎麼回事?”
尚香就把才打水的事說了。
英姨娘看著紅箋,心道,我落到這個地步連你個賤人都欺負我,忍了你幾日,你還得臉了。
回身罵尚香道:“蠢材,你躲什麼?難不成她吃了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