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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有,但大約不在此界中。”陳易天上前一步,與陳明瑞並肩而立,他的身上是一套銀亮的鎧甲,細節處用金絲穿起,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的肘部和膝蓋,若不是必須如此整裝,他還真是不想穿,好在,穿上了也不是太彆扭。
陳明瑞側目,看著身側的兒子,幾乎與自己比肩,而那英俊的面容更是隨了自己,連性子也是,若不是稍顯暴躁,恐怕會更像自己,但,誰無年少時呢?少年的火氣總是大的。
男孩子,就應該這樣。倒是女孩子… …不經意間晃過眼前的面容是溫柔如水的,是嫻靜美麗的,那樣的她,怎麼會欺騙自己呢?想到方素心,心底一片複雜,不知道是該愛該恨還是該惱怒,所有的情緒到了她的身上,都顯得難以分辨,不可捉摸。
“不管是這一界,還是哪一界,我怕是都看不到的,倒是你,也許有機會會看看。”陳明瑞目光慈愛,拍著易天的肩膀,冰涼的鐵甲即便在陽光下也是冷的,“以前總以為天地不過這麼大,再怎樣走總會有盡頭,後來知道了還有更廣大的,也存過一片心思想要去征服,但現在… …以後的天空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了,是雛鳥總要高飛,我的責任已經盡到了,以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話語中透著深深的倦怠。明明才三十多歲的人,說起話來卻好像七八十歲的老翁,總是悵然而感慨,那種口吻讓陳易天聽著很不舒服,皺起了眉頭。
“父親放心,總有一天,我會站在最高處俯視一切。”陳易天的話語中透著自得,因為修仙的緣故,眼前的這些凡夫俗子都不在他的眼中,甚至連那些被眾人歡呼的神弓利器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腐木爛鐵,不值一提。
陳明瑞笑著搖了搖頭。說:“並不是越高越好的… …”
父子兩人很少有這樣溫情的對話,通常的情況下都是一個在訓導,一個在聽教,或者是單方面的叱責,或者是嚴厲的教誨,現在這樣的對話讓陳易天很不適應,產生了不太舒服的彆扭感覺。
明明是不贊同的,甚至覺得不對,但還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只是恭敬有餘地應了一聲“父親說的是。”
“父親說的是”並不等於“我認為父親說的對。”陳明瑞一聽就知道陳易天並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說,有些事,總是要經歷了才知道對錯,不親身經歷,永遠不會明白。
“你決定去烏國就去吧,但別像上次一樣了,雖然不知道白露是因為什麼死的,但你也要多加留心,千萬不要以為是修仙者就無所畏懼,修仙界很大,定然會有比你厲害的人,要多加小心。真不知道你這狂妄性子是隨了誰… …”話遏然而止,陳明瑞閉了嘴,不再開口,而陳易天則是若有所思。
母親沒有死,陳易天早就知道了,而母親現在就在蒼麓園,他也知道,他還知道父親把那塊兒地從方家那裡要了過來,地契就藏在書房中,時不時會被父親拿起來看看,但父親卻一次都沒有去過蒼麓園。
若是原諒,就應該接了母親回來,而若是不原諒,又怎能這般為她著想?陳易天不明白,而他,選擇的是不原諒。
喜歡了那麼久的逸夢竟然是自己的親姐姐。而這一切都是母親造成的惡果,若是她不選擇欺騙,他就不會… …最不喜歡被欺騙了,尤其還是被自己最親的人欺騙。
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母親對逸夢格外的溫柔寵溺,對逸夢的百般關心甚至都過於自己,逸夢穿的每一件衣裳都是母親親手挑選的,從顏色布料到花色繡線,一絲一毫都不曾放鬆,這樣異乎尋常的喜愛和關心並不是沒有留意,卻不曾想到是這樣的事實。
如果說母親對自己僅僅是欺騙,那麼她對父親就是欺騙和殘忍了,把跟別人生的女兒養在眼皮底下,並且還讓父親關心寵愛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