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嫣然一笑,她答道,“我希望不希望都沒關係,畢竟你們才是未婚夫和未婚妻。”
若有似無地,她刻意去挑弄著那根弦。
那根,對她自己和冷之清,都有些疼有些癢的弦。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地犀利,其實只是為了來到他身邊,迷惑他一晚,讓他的生活更凌亂而已。。。其實是不需要這些的。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不說這些了,嚐嚐這瓶酒吧,希望你不要嫌棄。”最後,丁柔還是擺出了大方的態勢,擎起手中的杯子,輕晃了幾下,象徵性地放到鼻翼嗅了嗅,和有些恍然的冷之清碰了碰杯沿,輕啟粉唇,嚥了一小口。
“我們隨意。”冷之清的臉龐也放鬆下來,眸光緊緊地跟著她,也淺酌了一口。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覺得不想喝醉。以往酒在他眼裡只是為了忘記過往而釀造的一種“藥”,但現在,似乎成了一種營造氛圍而不可或缺的東西。
眼前的“安妮”,愈發喚起了他的好奇心。
“這麼晚了還要堅持找我喝酒,不只是這麼簡單吧?”冷之清捏著高腳杯,輕晃著,隨性地問著。
“還想聽你的故事,”丁柔的語氣像是更敞亮,毫不遮攔自己的目的,“——你的故事,我想知道更多。拋磚引玉,酒也只能算是我丟擲的一塊磚石而已,重頭戲的話,其實就是你那段好像很痛苦的過往。”
“呵,你就是想來聽聽我的痛苦的?”冷之清笑道,冷峻的臉龐隨著笑意舒展開來,刀削一般的弧線,有著無限的魅惑力。
丁柔有很長時間的失神,她好像中了他的蠱毒之後,就不曾解一樣。又像是吸毒上癮,越是想要戒,反而越是戒不了。而自以為戒掉之後,現在又輕易地“復吸”了。。。
“你在聽麼?”冷之清乾咳了一聲,禁不住問深思暇遊的她。
丁柔忽然從思緒中抽離,訕笑不已,“在聽,抱歉。。。我好像走神了。你剛才說到哪?”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和自己的過往,不知道最後會是一種什麼模樣。
冷之清頓了頓,再度飲了一口紅酒,淡然開口道,“就像白天和你說的,我愛她。就從她身上,我認為愛一個人是毫無理由的。無時無刻不想她,又害怕想她。就像活在水裡的魚一樣,習慣了水的世界,依賴著水的世界。有一天,離開了水,以為自己得到了自由,其實卻恰恰相反。。。”
說得太含蓄,但痛得刻骨銘心。
“你的她是水,你是魚?”丁柔淺笑,幾乎是要笑出眼淚。然而,收了笑容,她佯裝無意地回答,“——你這樣的話,是真的不是個好男人!”
冷之清抬眸,“你的意思是,確實是我有錯?”
“具體的事情我還不太清楚,雖然我很希望你能細緻地給我講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丁柔清楚地說著,故意用著殘忍的話語,“可你只是這樣的形容,也確實是有問題的。你——最多也只能算是她的水,但是你讓對方揹負了很多,如果是我,也會覺得累。”
笑著,心口卻一陣陣的疼。就算是覺得累,她也願意在他身邊啊。。。
冷之清遽然不知道她最深處的這些想法,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問道,“安妮,你是有人陪伴的麼?”
第一次被他叫做“安妮”,不再是“安小姐”。
丁柔看著冷之清,表情木然起來。如果她真的是“安妮”,那麼,她應該是喜悅無比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距離確實在不斷地縮小著。
然而,她不是,她是丁柔。只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想不到,只是時隔幾許,他是真的認不出自己了。一旦遇到一個和自己相像的人,會情不自禁地,和對方熱絡開來。
眼眶不知不覺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