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瑾:「……」
掃了一眼少女少了一隻袖子的衣裳,又見她也是一身狼狽,頭髮凌亂的模樣,慕子凌就示意一旁的伺候婢女去取來一套乾淨的衣裳,又抬眸對女子溫和地笑了笑,說道:「這位姑娘,若是你不嫌棄,就先跟著這名婢女去洗漱一番,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吧。」
少女聞言,轉頭看了看他,尋思了一下,又低頭看了自己凌亂的衣裳一眼,便點了點頭,淡聲道:「那就多謝了。」說完話,她跟著那婢女走了出去。
她們離開後,燕文灝扭頭去看燕文瑾,問道:「你可要換身乾淨的衣裳?」
燕文瑾搖搖頭,不甚在意的笑嘻嘻道:「我就不必了,何況二哥和二嫂的衣裳,肯定都不適合我,若是再找人去買,也挺麻煩,反正我也穿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點時辰,回去後再換洗就好。」
他的個頭雖然是和二哥差不多高的,但他比二哥強壯了不少,確實是穿不上的,至於二嫂,就更不用說了。
燕文灝知道燕文瑾常年在軍營,又和軍營中計程車兵打成一片,一向不拘小節,不在意其他,如今聞言,便也沒有再提,就點了一下頭,然後沉默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少女便回來了,府裡沒有其他女子的衣裳,故而她換的是一身婢女的服飾,不過穿在她身上,倒也不會顯得難看,而她自己似乎也並不在意。
請她坐下,又讓下人送上來茶點,燕文灝便率先出聲道:「我四弟已經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他本是一片好心,卻不知那是姑娘故意設下的圈套,才壞了姑娘的事,你已經追了他一日,也該夠了。」
抬頭看了一眼燕文灝,少女大概是餓了,一點都不見外地拿起一塊糕點來吃,同時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本就不怪他的,也知道他是好意,不過我看清他的長相後,認出了他,而後面追著他跑,也是故意為之的。」
挑了挑眉,燕文灝看著她:「你知道四弟的身份?」
「是。」
點點頭,少女把糕點放下,正襟危坐了起來,她肯定無比道:「四皇子,燕文瑾。」
見她真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燕文瑾忍不住插過話,出言問道:「你是如何認出我的?難道你先前有見過我?」
轉頭去看他,少女回答道:「我先前是見過你一次,你可還記得半月前,在城外『鬼山』山腳,你曾經救了一名少年一命?那名少年,便是我。」
那日,她們一行人被石步原派來的殺手追上,用盡力氣與那些殺手拼殺之後,只剩下她一人好不容易逃走,卻不慎又昏倒在了路上,倘若不是燕文瑾當時行軍路過,看到她,又好心救了她,將她安置在了城內客棧,還找來大夫替她看診,只怕她那時就已經死了。
聽了話,燕文瑾睜大眼,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會,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你啊,怪不得覺得有點眼熟呢,不過那時你為何要女扮男裝?」
垂下眼眸,她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回答道:「女扮男裝,是為了躲避追殺,只是我們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卻還是被那些人發現了,那日,保護我的人都死了,唯有我一人逃了出來。」
看了她一會,慕子凌擰起眉,丟擲了疑問,他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四殿下的身份,為何還要追著他跑?」
聞言,少女沉吟著,抿了抿唇,沉聲道:「我要告御狀。」頓了頓,她又解釋道:「父親曾經告訴我,四皇子為人樂心且正義,因此,我入了京後,便想找四皇子,求四皇子帶我入宮面聖。」
突然,她起身緩緩跪下,對著燕文灝和慕子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跪拜禮,又轉身對燕文瑾也行了禮,語氣裡含著強烈的恨意,她道:「求二殿下和四殿下帶我入宮面見聖上,我要狀告江南總兵石步原謀財害命,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