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不出。”能將小布人扎得這樣惟妙惟肖之人,蘇雲遙只見過一個,那就是她的胞弟蘇銳。當她第一眼瞧見這兩個小布人時便覺象極了蘇銳的手法,但他並不在這深宮之中,況且他也從未見過皇上跟眉兒,更不可能結識煙妃,是以她否決了是蘇銳所扎。
“皇上。”許久未再開言的煙妃此刻道:“皇上可否將這小布人給臣妾再瞧瞧?”
刀光血影(182)
接過小布人,煙妃端詳了會道:“皇上先前打量這小布人時,臣妾在邊上也一直在瞧,卻總覺哪裡不對?現在臣妾知道了,皇上請看,這兩個布人兒身上所穿乃是冬裝,但滾邊角的卻不是咱宮裡慣用的裘毛,似是宮外之物。”
她此言一出,人人都將目光投向那兩個小布人,就連眉兒也被吸引了。蘇雲遙心中更是一緊,不知煙妃提到宮外是何用意?但直覺告訴她———煙妃此舉不善!
那小布人身上用來滾邊角的乃是羊毛,葉青當年隨太祖征戰遼國時見多了,遼國人喜用羊毛做冬裝,而中原人慣用的是貂、狐狸、虎等毛皮。眼下大臨朝即將與遼開戰,而宮中卻出現了用羊毛滾邊角的布人,此事非同小可!
葉青再看向蘇雲遙時,眼神竟似比屋簷下結的冰稜還要冷,看得蘇雲遙倒抽一口涼氣,情不自禁雙膝跪倒在地,“皇上,自臣妾被降為修容後可一直未出過宮,臣妾先就說了不是臣妾所為,臣妾居住在深宮,又上哪去弄來宮外之物?”
“皇上。”煙妃輕啟朱唇道:“若臣妾未記錯,前不久蘇夫人似是進宮來瞧過雲修容。”
“你!……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我便做了鬼也饒不了你!”蘇雲遙此時方醒悟煙妃扯出宮外之物的目的,原來她是欲將謀反之罪安在她爹爹頭上,欲徹底置她一家人於死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瘋了一般撲向煙妃————
然葉青又怎會容她傷到身懷有孕的煙妃呢?不等她靠近煙妃,葉青已一腳踹翻了她,怒氣沖天的對汪公公道:“給朕立時結果了這賤人。”
“是。”汪公公頭一偏,幾個太監一擁而上按住蘇雲遙,麻溜的將白綾繞在她脖子上,拽著兩頭,兩下一用勁,活生生的一個人便香消玉殞。這還不算,葉青接著又下令將“雲荷宮”殺得雞犬不留,爾後親自率著大隊侍衛出宮前往蘇府……
“泌苑宮”裡煙妃面色蒼白地立在窗前,眸中隱有淚光,蘇雲遙死的情形在她腦子裡不斷閃現,那三尺白綾……她思緒漸漸沉浸在了久遠而又難已忘懷的記憶中……
“相爺~~~~相爺~~~~”蘇府管家跌跌撞撞地穿過天井奔進蘇臣相房中,踹著粗氣驚惶失措地道:“相爺快去瞧瞧,皇上……”“皇上怎的了?”“皇上率……率……”不及等他把話說全,院裡就響起紛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干侍衛湧了進來……
“此物可是出自這府中?”葉青面色鐵青,他身邊侍衛捧著一托盤,內裡裝著那兩小布人及一把銀針,蘇府上上下下人等盡皆被趕到了院中。
“嘿嘿,這布人兒是我扎的。一個是皇上,我認出來了,皇上就是你,還有一個是眉妃娘娘。”蘇銳從被趕到院子裡就顯得極為興奮。
“銳兒~~~不得胡言!”
蘇臣相嚇得魂不附體,忙跪下戰戰兢兢地道:“皇……皇上,犬子愚……愚鈍,幼時摔壞了腦子,他適才之言當……當不得真。”寒風中他腦門上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粒。
“就是我扎的,是爹爹讓我扎的。”不想蘇銳接著又冒出石破天驚的一句!他爹孃被他嚇得面無人色,渾身不住哆嗦,府上下人也盡皆失色。
“哦?你爹爹讓你扎的?”葉青陰沉沉地掃了蘇相一眼道。
“皇上~~~~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