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到了嗎?”顏初染看到寒潭中的鳳悠然心也是絲絲抽痛,不過卻不顯與面上。
“沒有!”龍天絕終是不忍轉身,非他膽小,甚至他曾經歷過比此更加痛苦百倍的折磨,可那是他自己的身,他痛之無畏。
“可以了,她體質本來偏寒。”慕容笙皺了眉頭,最後才說道。
他一說完,龍天絕便毫不猶豫的走下寒潭,顏初染劍眉一挑,腳踏回原地。
龍天絕將已經意識模糊的她抱進臂彎之中。她依舊是那麼輕,抱著她一步步上了岸。
慕容笙看了顏初染一眼,沒有說什麼,便走在最前頭,往第三間木屋而去。龍天絕等緊跟而去,來到這間被慕容笙當做藥房與書房並用的房間。
顏初染進來後,不禁道:“想不到慕容前輩還懂得藥理。”他一看便知豈只是懂,一排藥櫃一個一個屜子上都貼上了各種藥材的名稱,還有一隻半人高的四足煉藥爐鼎。
“略懂。”慕容笙謙虛道。
龍天絕將鳳悠然放在一張木板床上,她渾身都溼透了,伸手為她將蓋住眼睛的髮絲撩到耳際。
慕容笙拿出一隻木碗與一把純銀打製的匕首來到她身邊,讓龍天絕抬起她的手,慕容笙以銀匕首割開她的手臂,血便臼臼而流出,以木碗接住。
腥紅的血刺痛了龍天絕的眼,這一次他沒有躲避,靜靜地看著,那是她的血。
鳳悠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一道熟悉的背影在她眼漸行漸遠,她想叫住他,卻不知道他是誰。
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聲音也是極為熟悉的。
“她快醒了沒有?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聲音聽似淡定,可到底還是洩露了擔憂之意。
“不用擔心,這情況正常得很,當初我妹妹為了給我當藥引可是昏迷了兩天兩夜。”慕容笙安撫道,他到底是多久沒有見龍天絕如此擔心過一個人了,都是因為那個昏迷中的女子。
鳳悠然眉頭略一動觸,最後試了試幾次才得以掀開眼皮,對上一張放大的俊顏。
“你想做什麼?”鳳悠然不解龍天絕為何湊得如此近,再一看,他手裡端了一隻藥碗,還有嫋嫋白煙從碗裡飄出來,濃濃的苦藥味。
“見你不醒,想是喝不了藥,便想以口來喂。”碰巧就醒了,她應該遲一些醒、至少等他喂她喝完藥再醒才好。
“你、我自己能喝。”鳳悠然見他居然當著慕容笙與顏初染的面以這種親密的方式喂她喝藥,本該怒了才是,可就是說不出責怪的話。
“我扶你起來!”龍天絕將她扶起,靠在他胸前,瓢起一湯勺藥送進她嘴裡。
鳳悠然對於兩人如此親密沒有牴觸的感覺,只是極為不習慣,還有他人在一旁看著。到底,她也不是矯情的人,她身體還非常虛弱,總歸還是有人服侍的好,還是太子服侍她,不虧。
她張口喝下他親手喂的藥,明明入口極苦,卻苦不進心裡,而龍天絕也似乎很喜歡這種餵食的感覺,自然只針對她。
很快,一碗藥就見底了,她戲謔道:“想不到太子如此懂得服侍人,不錯。”
“得了便宜還賣乖。”龍天絕有些無奈,她就是這樣。
“解藥製得如何了?”鳳悠然問道,不是她無心,此時才想到,而是她相信他們,相信龍天絕,也相信慕容笙。
“方才已讓夜玄送於你奶奶服下,接下來得看你自己的了。”龍天絕笑道。
“看我的?呵,也是。”鳳悠然很快便懂得了他的意思,她定要揪出謀害奶奶的人,而她相信那人定是侯府的人。
“嗯。”龍天絕點頭,並將她扶著躺下,她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流失了那麼多血,他尋思著要替她補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