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維克多對未曾謀面的生身之父更是厭惡。惱他的不聞不問,恨他的生而不養。
若不是五年前的一次意外,維克多終其一生也不會離開這個獵人村莊。
偶然路過的鍊金師在採集稀有植物時摔斷了腿,將他救回家的少年被老人發現有法術方面的天賦。經過反覆而仔細的思考,維克多選擇不告而別,僅留下了裝有五十枚銀幣的口袋和寫有簡短留言的半截粗糙羊皮紙。
對母親地不捨被對父親所拋棄地仇恨取代。
倔強地少年走出封閉地山林。從此踏上了成為法師地艱苦路途。
僅用五年地時間。憑藉著驚人地毅力和天賦。他完成普通人要多花一倍地學業。在正式卸除學徒地身份後。維克多放棄了授業恩師地一再挽留。選擇去首都晶曜繼續修行。
臨行地前夜。一封來自布赫村地信箋告知維克多。遠在山林小村地母親病重。為此他不得不修改行程。
母親若死了。這五年地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選擇成為法師不是為了出人頭地。只為了報復拋棄母親和自己地父親。
闊別了五年的村莊輪廓漸漸在夕陽中顯現,一向與村人關係不好的維克多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把坐騎栓在村口後,徑直接朝位於村落最外圍的一幢樹屋跑去。
柔韌而具有彈性的枝條一如記憶中柔軟,拽著它往上攀爬。
在闊別了五年的家門前站定,他不知該如何向病重的母親講述自己當年離開的理由。
“吱呀……”
有些年代的老舊木門在輕觸下向後緩緩退開,一股腐爛的臭味隨之撲面而來。
忐忑不安的表情在一瞬間僵硬。
“不!”
維克多大喊著撲進木屋。
低矮的房間裡雜亂無章,灰塵佈滿每一個角落。
靠牆角的木床上蜷縮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不時有蛆蟲鑽進鑽出,噁心的蠕動製造出催人嘔吐的景象。
蹣跚的腳步停滯於床前,記憶中柔情的雙眸總是帶著期盼和悲涼的目光凝視南方。如今,深深凹陷的兩個窟窿只剩下潰爛的腐肉。
五年前匆忙寫下留言的羊皮紙拽在枯瘦的掌心,早已變色、發黃。
“母親……”跪倒在再也辨不出容貌的親人身邊,維克多淚如雨下。
五年的隱忍,自小的期盼,全都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突然,一股他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和腐爛味一同鑽入鼻翼。
是火油!
對樹屋來說,極易燃燒的油脂十分危險,村民不可能也不會把這種東西帶進來。
在疑惑的同時,老村長託人帶來的信猛地閃入維克多的腦海。
字跡沒錯,的確屬於村中少數不對自己抱有偏見的老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一絲猶豫地趕回來。
照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算,死去至少有數月,為什麼村裡一直隱而不說,卻偏偏選擇在自己要去晶曜的前夜。
導師近幾日總是欲言又止的面孔伴滑過心頭,驚出維克多一身的冷汗。他扯下系在腰間的短杖,小聲的念著咒文。
很快,一個聆聽法術完成了。
感知區域隨著手心裡的光球逐漸變大,從這間瀰漫著悲傷與**氣息的樹頂木屋向四周擴散開來。
沒有……沒有……沒有……
房屋一間接一間,沉寂籠罩著布赫村,沒有一點人類群居地應有的喧鬧與嘈雜。
自小生活的村莊沒有一個人,這項認知讓淚痕未乾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在鍊金學院度過了五年的時光,他再也不是布赫村的單純少年。研究魔藥和各種道具的操法者對踩著別人往上爬同樣拿手,現在的維克多可不會認為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