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突如其來的女聲,終是令我醒過神來,心中卻是隻餘驚悔、自嘲。這點小事便自大失分寸,與往日相比,當真是判若兩人,然便至此刻,我的心底,卻仍是在難以自制的,湧起一絲絲難言的憂慮,西門吹雪絕非愚人,而葉孤城這幾日,卻實是現出了太多的異樣,只不知,他究竟察覺了多少?倘若當真因此為西門吹雪所敬而遠之……想及此處,心似是一分分,在緩緩的綻裂開,然而,對著那樣一雙幽深冰冷的眸子,面上卻依舊是隻能一片疏漠。
忽覺一道目光帶著幾分躲閃悄悄落於身上,轉眼一顧,卻是葉馨正頗有幾分神情詭異,甚至可謂是心虛的悄悄望向我。看了一眼她手上捧著的那一套白衣,我自是明瞭她此來之意,但是……我忽然間憶起,之前因孤鴻不自量力,挑戰西門吹雪,便令他這幾日不得四處遊蕩,專心練馬步,於鍛鍊下盤的同時,一同磨練心境。而我亦曾令葉馨隨同監督,可為何今日這兩人卻是違令而同時出現於此地?
莫非……我忽然想及一種可能。早先葉馨對我之態,尚頗有幾分含情之意,但自孤鴻一入島,便似是心神俱自轉移到了孤鴻的身上。不但時不時的關注於他,更常常於無人角落中,默默看著孤鴻,且常於面上現出莫名笑意,甚至偶有笑出聲響之時。如今細細思來,這豈非便是城中耋老們素言的少女懷春之態?而相較之下,她對我卻是從無此態,素來便是敬畏有加。再以及往日她亦常常主動接近孤鴻,就衣飾之流相談甚歡,而幼時尚好,但近些年來卻越來越是形容冷酷的孤鴻,往往旁人極難得其一顧,卻偏偏與葉馨交從甚密,此種情況尤以前些時日她被我遣去萬梅山莊歸來之後更烈,眼下她手捧白衣而來,只怕來意也未必真如我之前所想。想及此處,一時間,我的心底亦是不由的有些為難。若是葉馨能將孤鴻的心思自西門吹雪身上引開自然是好,可孤鴻畢竟是葉氏當今僅餘的血脈之一,而葉馨與他,終究是身份有別……
我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葉馨一眼,眼中或是帶著自己也難以察覺的憐憫之意,反令她頗有幾分惴惴之容,便連口中出言,亦是有了幾分莫名。我心底微嘆,各家有各家的煩惱,正如我為這不可告人的秘情所苦,她所憂者,或許便是孤鴻對西門吹雪這無以言述的狂熱吧。方挪開眼去,不再看她,卻聽得西門吹雪道:“晚上西門吹雪再去拜會城主。”然我尚未答話,葉馨便先一步急道:“西門莊主,等等……”
神色漠然,我的心底卻是不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焦慮,更生出了一絲,日後自己憶起亦覺好笑的微怒,不知為何,又或許此時此刻我正自為情所苦,這一瞬間,心中冒出的念頭,卻竟是莫非葉馨便如我這般,對西門吹雪亦是有了不可告人之念?然葉馨卻是來為南王世子傳約見之信的。
南王世子,宮九,這兩人都是我此時所急欲將之與西門吹雪阻隔開的人。一個,事關復國大計,隱秘之謀,另一個,卻是出於我那絕不可示人的私心妄念……只是,突然聽到這兩人的名姓出現於一處,心中的某根弦,不由的,乍然間緊緊繃起。然而,比起南王世子,本應可有可無的宮九,卻反是令我便於提及之時,亦是幾不可抑的,似有寒意怒氣自話中流溢而出。
略言幾句,我便匆匆而去。於西門吹雪面前,我終是有所顧忌,然而更多的,卻是實不願在他的面前提及這等世俗名利權勢之事。這般俗物,已然毀了一個葉孤城,便絕不能,令其再沾染西門吹雪,再玷 汙,這世間的另一柄劍,另一柄,無情卻美至極致的劍。
一路帶著孤鴻到了臨時預備下的房間內,神情淡漠的靜靜看了他許久,所得的,卻仍是他不由自主的失神微笑,而他面上,那層層的暈染紅霞,更是令我幾不自制的憶起,不久前,他與西門吹雪兩人相擁,那一幕比劍更利,直刺我心底的景象。不論孤鴻對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