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
顧凝深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脊背,道:“二哥怎麼可以說無所謂的話,那是你的兒子,康康差點給她們害死。”
王允修緩緩道:“若你下了決心,這事情很好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牢不可破的同盟。我已經修書給知府大人,他會派人審訊那幾個家奴,是非曲直,蛇蠍之心,自無處可藏的。”
顧凝看著他,“二哥,你還是先回去跟夫人商量吧,這……畢竟是家醜,夫人……可能承受不起。”自己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做出毒害長孫的舉動,她該如何面對?王夫人這樣要強好面子的人,怎麼能受得了?
如果他們自作主張把王林氏交給官府,而王夫人並不樂意,那以後王家可能就別想安寧了。
王允修將懷裡的一本書冊掏出來遞給顧凝,“我這就回歷城跟母親商量。”
董璧君進來的時候顧凝剛要睡著。她已經接連幾日無法入眠,一直反覆的考慮那件事情。小池跟董璧君說了一句話她就立刻醒過來。
“董小姐,我們少奶奶剛睡著,您還是改天再來吧。”小池將人攔在門外。
顧凝道:“小池,讓她進來。”
董璧君一身彩繡紫羅衣,渾身上下收拾的氣質清貴,優雅端方,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顧凝冷笑,毫無熱情地道:“董小姐心情不錯呀。”
董璧君顧自在榻前的交椅上坐下,淺淺一笑,“少奶奶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
顧凝笑了笑,讓小池上茶,“若是有個女人恬不知恥地賴著董小姐的丈夫,說自己多愛他,還差點給他生個孩子,董小姐心情會好嗎?”
董璧君臉色頓時鐵青,頓了頓,她嬌笑起來,“少奶奶應該跟三郎好好問問才是,三郎那樣本分又重情義的人,如果沒有情是不會那麼隨便的。”
顧凝哼了一聲,慢慢地端起茶盞,提著蓋碗撥了撥茶葉沫子,笑道:“三郎雖然是生意人,可他從不撒謊。有人不知羞恥地黏上他,不惜拿自己的名聲造謠,那也真是聞所未聞地下賤了!”她黑眸清亮,光芒迫人。
董璧君頓時臉色煞白,像被什麼噎住一樣,幾次張不開口。
顧凝又慢悠悠地道:“三郎沒跟她直說是因為她篤定三郎重情義,不會那般讓她沒面子,況且她戲演得好,適時地昏了過去。這一昏昏得好,當然如果她再鬧鬧什麼寒心,斷交,離開,甚至上吊抹脖子跳河之類的事情,三郎可能更內疚。”
董璧君面色如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凝呵呵笑了笑,放下茶盞,“在一個丈夫面前說人家的妻子如何不好,那可真是大忌中的大忌,想必董小姐也很憎惡這種了?如果有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妄想爬上徐少爺的床跟董小姐二女共侍一夫的話,董小姐自然恨不能給她拆骨扒皮是吧?說不得那女子惡毒一點,趁著董小姐生產之際在藥裡動點手腳,讓你趁早一屍兩命,她恰好可以入住正房,做個名正言順的徐夫人。哈哈,董小姐當如何?難道任由她囂張跋扈,演戲矇蔽你的丈夫?董小姐七竅玲瓏心的人,自然是有的法子對付那些賤人的,可我就不同了,嘴笨腦子笨,又不能跟丈夫撒嬌,還不能太小氣免得傷了和氣,更不能自作主張請官府來查,你看看,是不是真可憐?不過我雖然骨子裡喜歡安分,可有時候我就真的想賭一把,試試看,人能不能爭過命。我能不能留住我的丈夫,讓他將那所謂的紅顏知己扔到糞坑裡去。”
董小姐霍得起身,無意識地帶翻了旁邊小几上的茶碗,“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顧凝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如刀鋒般鋒利,“董小姐,像信春園那種地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真有點什麼見不得人的噁心事兒,不會密不透風。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流掉了孩子,不會雪那樣無聲無息的化掉。